陈元甫这话,看似是在替裴昭临说好话,可话里却处处埋着都是坑,裴昭临心知自己舅舅管着洛陵、承河二处镇守大营,已是手握朝廷半多军权,所以当初皇父竟然不生猜忌之心,还肯将十二卫交由他打理,才格外叫裴昭临雀跃,君父这般信任,此举岂不是有言外之意?
可那是有多雀跃,现在听陈国舅这话便有多毛骨悚然,这个不安好心老狐狸,说看似是好话,却字字都是诛心之言,话里话外岂不都是在暗示他外家闻家
这……这却还不曾,儿臣立刻便遣人去看。”
皇帝言不发,却缓缓踱步到跪着裴昭临面前,冷声道:“抬起头来。”
裴昭临背脊僵僵,却不敢不听话,颤两下,还是抬起头来。
这抬起头,等着他便是君父不留丝毫情面耳光。
皇帝抬手“啪”声在裴昭临脸上留下个清晰五指印,裴昭临几乎被扇懵,脸上火辣辣疼,却不敢响声,甚至不敢抬手碰脸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答得不对,触怒君父,惹得向慈和皇帝对他发这样大火,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连连磕头,带着哭腔道:“请父皇息怒,请父皇息怒。”
皇帝胸膛急促起伏,低头看着他,他喘气十分急促,听起来“嗬嗬”作响,有些骇人,半晌才平复呼吸,冷声道:“……朕……朕信任你,爱重你,将玄机十二卫交你统领、打理,将除夕宫宴交给你操办,可你……不仅把朕交给你差事,全办砸,如今你母后整夜高烧不退,在这殿里躺着,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你竟还能说得出‘不是最紧要’这种话来,你孝心呢?都让狗吃吗?!”
裴昭临脑子瞬时嗡嗡作响,时简直手无足措,只能连连叩头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意思不是母后身子不要紧,儿臣只是觉得,宗山……”
皇帝怒道:“够!朕不想再听!究竟是那传信时情急,冲进殿来,还是有人特意留心放他进来?宗山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有人特地授意,叫他这样传讯,甚至你究竟是真确如此无能,办不好君父交代给你差事,还是有意为之、居心叵测!朕今日都不想再追究,你给朕滚出去,滚出你母后芷阳宫去,朕不想看见你!”
裴昭临从未见过皇父发这大火,头叩到半,听到最后句,才又呆呆抬起头来,脑子里嗡嗡作响,时几乎感觉天都要塌。
站在旁边直默不作声陈元甫陈国舅,却忽然不咸不淡来句:“十二卫毕竟还是隶属京畿五司,如今二殿下得京畿禁军职司,时大权在握,少年人不更事,拿错主意,办岔差事,也是情理之中,陛下不必太过苛责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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