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时,颜之雅又给皇后施回针,皇后便又醒回,这次仍然是折腾不行,又哭又闹,状若疯狂,声音和样子都十分骇人,颜之雅不管三七二十,叫三殿下帮忙强按着灌药,又给劈晕。
贺顾看嘴角抽搐,忍不住问道:“……这样硬灌,药真能喝下去吗?”
颜之雅边把针收回去,边道:“吐还是会吐些,但好歹能喝下去点,比没有强。”
天色将暗,贺顾虽是驸马,却也毕竟是外男,不像三殿下是陈皇后亲儿子,他不好留宿芷阳宫中,便告辞先回公主府。
这日他竟又接着做梦。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贺顾心中暗叹口气。
他虽然还不能完全释然,但也不会再怨怪三殿下,跟他撒泼耍赖,扒人家衣裳又哭又闹啃人……
昨晚确是太失态。
……且先让他缓缓吧。
…好吧。”
又对颜之雅沉声道:“你若能治好朕皇后,朕必重赏于你,还望大夫尽力而为。”
颜之雅道:“草民不敢懈怠。”
皇帝脚步顿顿,这才带着直跟在身侧王忠禄、并众内官离去。
芷阳宫内殿弥漫着药味,贺顾见裴昭珩神色沉郁,心中不由得暗叹口气。
梦里仍然是那个做皇帝,眉目阴郁三殿下,他仍然是那只猫,睁开眼时候正蜷在揽政殿御案上睡觉。
贺顾发现自己又回到这个梦里,又成那只猫,先是愣愣,抬眸便看到裴昭珩在灯火下,有些模糊、轮廓柔和几分侧脸。
他又在批折子。
贺顾连续做这个梦有些日子,每次进梦里,他变猫,见梦里三殿下点灯熬油
只是三殿下,眼下心中估计也为着皇后娘娘事煎熬,夜过去,贺顾虽知道“瑜儿姐姐”从头到尾都不存在,可时半会心理上清楚,本能却还没有完全接受,看到这张脸如此落寞沉郁,他便忍不住心生不忍——
贺顾有心宽慰三殿下二,却又实在想到不到能说什。
只是右手顿顿,抬起来拍拍他肩,已示宽慰。
三殿下回眸看他眼,也没说什。
二人变这样又守陈皇后整日。
……若说刚回来时,他心中对三殿下还有三分怨气,方才听见皇后娘娘那般悲鸣、叫人闻之动容,贺顾忽然就明白几分三殿下为难之处。
扮作女子,嫁于他人,若不是情非得已,哪个男人愿意?
……三殿下也是身不由己。
瑜儿姐姐忽然变成个大老爷们,要问贺小侯爷心中憋不憋气,他自然是憋气,可是怪三殿下,又有什用呢?
或许……他贺顾姻缘红线,早就被月老剪刀给嘎嘣剪断吧,便是再重生个十辈子八辈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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