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弓马大会第箭,是有寓意、要彩头,第箭射不中,放在哪年都是等晦气事,十足十不吉利。
是以太子认罪,其实倒也算机灵敏锐,赶在他皇
可他已经瞄太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裴昭元咬咬牙,终于还是开弓出箭。
“咻”声。
没中。
众人就这样看着太子射出那箭,那样生生正好偏离那羚羊脖颈不到几寸距离,羚羊仍旧在远处活蹦乱跳。
旁边内官点点头,那内官见状便朝远处朗声喊道:“放!”
果然百步多外校场中,有宫人放出匹羚羊,那畜生脖颈上系着红绸,只两息功夫便跑七八步远。
贺顾怔怔——
要是他没记错……弓马大会上彩头,不都是为防皇帝年老眼花,射不中尴尬,只放头饿两三天,跑都跑不动吗?怎今年这只这般活蹦乱跳、精力十足?
心中疑惑不止贺顾,那位姓纪代京畿五司禁军都统,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场上登时片死寂。
这场面实在太过尴尬,大家伙儿都大气不敢出下。
御座上皇帝脸上笑意也渐渐敛去,变得面色淡淡,无悲无喜。
太子抓着角弓弓把五指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他迅速走回君父御案前,撩衣摆便跪下道:“儿臣……儿臣弓马不精,没有射中,儿臣知罪。”
太子这话,若是不明就里,听他所言可能还会觉得,似乎有些重,只是射不中而已,算得上什罪过?
这样隆重场合,三年度盛事,皇帝给太子这个机会表现,今日这会场上除朝臣、勋贵才俊,还有几个对大越朝称臣北方夷族首领,若是裴昭元这个堂堂东宫太子,在这样多人面前,射歪,那可就丢人丢得大。
纪鸿心知肚明,尽管陛下直看重皇子弓马骑术,但是太子殿下随外家陈家,读书文墨在行,可这武艺却实在有些不太过得去,且不说他本就没什天分,太子殿下自己也是不喜欢练,往日君父检查,也都是临时抱佛脚,变着花样糊弄过去。
可今日这多双眼睛,再想糊弄又谈何容易?
太子显然心中也是紧张。
他神态向是言笑晏晏、从容亲和,此刻脸上却敛笑意,腮帮子微微颤着,额头也沁出层细密薄汗,裴昭元努力瞄准那只该死、活蹦乱跳羚羊,可他已有少说二三个月没有摸弓搭箭,此前他根本也未曾想过君父会带着他来弓马大会,自然也不曾上心练习,虽说后来知道,紧急抱佛脚,可功夫毕竟不到家,本就算不得扎实,此刻还要在万众瞩目下,射这样个跑来动去,那远活靶,心理压力与平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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