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转目看贺顾眼,微微颔首,半晌他才复又转过头去,看着夜色下承河水波流动河面,目色飘远,似乎想起什往事。
裴昭珩道:“……当年皇姐夭折,是姨母所为。”
他这话说轻描淡写,也没什铺垫,
要明白很容易,可要甘心却很难。
贺顾出神,裴昭珩自然有所察觉,他侧目看着贺顾,低声道:“怎?”
贺顾闻言转头看着他,怔怔,不知在想什,半晌才缓缓道:“没什,就是在想以后和殿下事。”
裴昭珩闻言目光在他身上顿顿,道:“你不必想太多。”
贺顾却摇摇头,道:“不,殿下,有些事……你不知道,以前也不好和你说……”
,可也没热乎几天,媳妇就跑,如今虽然总算又给捞回来,可媳妇却变成男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身为男子,喜欢上另个男子后,该怎和对方相处,也从来没有前例告诉他,他和三殿下未来是什样。
是,不像是寻常夫妻,尚且能展望下儿孙满堂、白头偕老、家宅兴旺。
他和三殿下就算如今两情相悦,可也注定只能二人相伴终老,儿孙满堂家宅兴旺就不说,便是连光明正大成亲,也是绝不可能事情,半年过去,贺顾也有点回过味来,无论是当初裴昭珩为何要男扮女装,包括皇帝为什需要他这个“驸马”,愿意给他那多甜头和恩遇——
放在之前,叫贺顾发现皇帝可能本就是属意于三殿下,且还在为他铺路,他定会很高兴,君父暗中属意,于夺储显然是最好筹码,他知道皇帝需要他这个“驸马”留在三殿下身边,既有情分、又有恩遇,自然忠心耿耿,可如今……
如今以另角度来看,他和裴昭珩倘若辈子,都只能是郎舅俩,这实在是有些叫人沮丧件事……
顿顿,又道:“殿下定要小心太子,他……他是个疯子。”
他这话说十分大胆,十分坦坦荡荡、毫不遮掩、委婉二,他本以为裴昭珩多半会蹙起眉来,问他为什这样说,正想着该如何和他解释,却听裴昭珩道:“知道。”
贺顾道:“啊……殿下知道啊……?”
裴昭珩道:“宗山屠寺、惊害母后,都是大哥所为,大哥似对母后仍然心存怨怼。”
贺顾怔怔,立刻抓到关键词,神色有些疑惑,道“……仍然?”
贺顾想到这里,被自己念头稍微惊下,他五指微微收紧些。
贺子环,你在想什呢?
……人家未来可能是要得登大宝、君临天下,此刻都已答应为你终身不娶,难不成你竟还要不知足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道理都懂,可是情爱事,却又哪里能是道理能够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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