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这才舒展神情,露出三分笑意,即使是重生后,他也是第次有这种浑身放松,毫不设防,能赖在另个人身上感觉,贺顾在夜风里脑袋靠上裴昭珩肩,笑道:“也没怎,就是觉得挺高兴。”
“其实前日和王爷坦白前,想挺多有没,要是现在告诉你,那时想些什,王爷定会觉得是杞人忧天,只是如今也想通,甭管以后如何,能活到哪日,眼下都还不知道呢,世
头,就必得有实打实军工,虽然大家都不说,但京畿出身武官,在武人眼中却都是大家默认二世祖,远比不得出京串串儿各地戍卫将官,来叫人心服口服。
论私心,裴昭珩心中自然是不想让贺顾出去吃苦,而且虽然子环确是将门出身,也确武勇过人,但刀兵无眼、真要上阵厮杀,即便是久经沙场老将,也不敢保证定就能提着脑袋囫囵个回来,届时二人还远隔二地,他怎能放心得下。
只是他此顾虑,可子环却显然并非池中之鱼,若是因着他私心把他束在京中,裴昭珩又难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也不知道是怎回事,贺顾平日里对旁人心思都迟钝得很,但此刻看恪王直是个表情,未曾变过,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却也能神奇猜到他所思所想、有些明白他在纠结什,忍不住握住他手,道:“王爷,总觉得你太看得起,其实真没什抱负,只要你和皇后娘娘都平平安安,恨不得在京城直吃王爷这口软饭呢,有你罩着,也不怕旁人欺负,岂不快哉?”
“只是……只是王爷也知道,若要以后保得你与皇后娘娘平安,便不可放任太子坐大,他日若他真登上皇位,必然不会对你、对皇后娘娘,甚至对忠王手下留情,他远比殿下以为要狠辣多,殿下切不要碍于兄弟、君臣之情,有所负担,你若太过愚忠,以后遭殃只有王爷自己和皇后娘娘。”
贺顾越说越认真,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是神色切切,也不顾及言语犯不犯忌,冒不冒犯,毕竟如今他和三殿下都已经成这种关系,整那些虚实在没用,大家都是条绳上蚂蚱,还是对夫妻蚂蚱。
“王爷要是奇怪为何这样笃定,其实能猜到些……些以后可能会发生事,只是眼下也不好解释给王爷,你若是信,便……”
裴昭珩道:“自然是信子环。”
他这样毫不犹豫,不带迟疑立刻就说信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这个反应太直接,肉眼便能感觉到到裴昭珩这句话没骗他、确发自肺腑,贺顾心中便生几分暖意。
他言不发盯着裴昭珩瞧半天,裴昭珩被他瞧得有些疑惑,道:“可是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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