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朕没有告诉旁人,这柄剑给你,也只是为你日后拿着它,能防个不测,若是真有用得上它时候……咳咳……届时该如何使用,你自己心里掂量。”
贺顾道:“臣谢陛下厚赐,必谨记在心。”
皇帝道:“至于昆穹山差事,朕自有安排,你暂且先去,以后该如何做,会有人告诉你。”
今日皇帝话并未完全讲明,可越是这样云山雾罩、似是而非,就越让人难免想入非非,品出几分意味深长来。
然而贺顾总不能直接开口问,您是不是真已经属意于三殿下?好歹给个准话啊之类浑话,也只得捧着那装剑匣子,乖乖磕头领命,转身告退。
毕竟旦坐上那个位置,成天下共主,却也要六亲不认,那张万人之上龙椅究竟烫不烫屁股,那可只有自己知道,每个漫漫长夜,如何安枕,也只有自己心中清楚。
有多少人对他俯首称臣,便有多少人也样惦记着他权势地位、或是盼着他赶紧去死,好将他扒皮吸血、生生分食吃,又或者是盼着从他身上挤下来个星半点油水,好叫自己受用二,这样环境,便是糊涂些,时半会尚且不能发觉,以后也总会有惊觉天——
除非自欺欺人。
贺顾恭声道:“陛下在上,臣岂敢放肆。”
皇帝沉默会,语气这才微不可查淡几分,道:“……有分寸,也是好事,毕竟有分寸不会做错事,心里揣着害怕,才知道轻重……顾儿是个聪明孩子。”
贺顾刚走,原本在御座上不住咳嗽皇帝,便忽然止住咳喘,他沉默会,才叫人进来又传个禁卫打扮青年男子进殿中。
那青年跪下,额头贴在手背上,跪伏在地,言不发。
皇帝声音淡漠吩
旁人或许不能察觉皇帝口吻这点点变化,但此刻精神极度紧张贺顾却立刻发觉,他不但不因此沮丧,反倒终于在心中松口气,道:“臣定然永远记得陛下今日教诲。”
皇帝道:“你来时,应当在路上撞上诸位道长吧,今日你见朕这副模样,大概也猜得到,朕这身子……恐怕是要有些不好。”
贺顾心头微微跳,脸上却更加不敢露神色,只道:“陛下龙体贵重,自有天佑,即便轻微抱恙,只要有太医院诸位大人悉心调理,总会见好,臣斗胆劝陛下句……您万不该说如此丧气话。”
皇帝道:“你不必安慰朕,朕身子如何,朕自己心中最清楚,朕只是放心不下朕孩子们,自然……顾儿也算是朕孩子,朕只是怕,若是有天朕不在……江山易主,届时朕孩子们,该如何自处?”
贺顾道:“臣惶恐,不敢叫陛下为臣忧心,倘若因此累及圣体,臣夙夜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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