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梁嘿嘿笑道:“怎着,要不你给也来上两碟子牛肉,也认你做兄弟行不行?”
众人阵哄笑。
贺顾心知,眼前这些人能和他样,在这片营地有自己单独营帐,而不与最底层兵士齐睡大通铺,便都已是混出点名头,或和他样是兵马使,或是戍卫部队里小头头,他们看着或许貌不惊人、没什出奇之处,但却个个都有真本事,已是这片大营里脑瓜子最聪明、也是最武勇过人。
想要顿饭就把这群人都收买服服帖帖,自然是不可能,贺顾也没打这个主意,今日他本来便只是为结个善缘、混个脸熟罢。
因此贺顾倒也并不着急,只在饭桌上和他们插科打诨、笑着闲扯,等到用完饭,众人各回各帐,贺顾已然和这些人都打个照面,招呼过,这才算是却前头龃龉,重新相互结识。
吴老二那坛梅子酒,拢共也没多少,分在小陶碗里,其实不过只有几口量,可是贺顾喝下去多少,吐出来却只有更多,甚至更甚于方才喝下去量,他脑瓜嗡嗡作响、阵发懵,顷刻间几乎觉得天昏地暗,胃里酸水都险些没给呕出来。
好在刚才也并没吃什东西,否则现在这吐,更热闹。
贺顾忽然这样,在座几人也都吓跳,姓陈麻脸小伙跟出来,见他吐成这样,连忙替他给后背顺气,边顺边疑惑道:“贺粮官,你……你这是怎?”
贺顾自己也很想知道,他这是怎。
但是胃里还翻腾着,他时也无暇回答,便只摆摆手。
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来。
北地天气渐渐转寒,贺顾在昆穹山营地也不再算是新兵,不过粮官终究还是粮官,周将军给他安排几回差事,
等他吐完再回去落座,众人都关切着问他方才怎,贺顾经那吐,已然是全无胃口,牛肉也不想吃,只答道:“没什大不,或许是帐中暖和,没垫东西忽然喝冷酒,肠胃有些不适罢,现下已无大碍。”
方才说话那个黑瘦青年道:“贺粮官这样金贵公子哥儿,和们这些泥腿子不同,身子娇贵些也不稀奇,不过瞧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头回喝酒罢?”
贺顾还没来得及否认,边上已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就说没见过哪个喝过酒,能吐得这般厉害,和俺家那口子怀小兔崽子时都有拼,害!贺粮官你若是喝不得酒,也不必迁就俺们强喝,俺们又不是那般不讲理人。”
姓陈麻脸青年点头道:“不错!今日贺粮官请顿这样好吃酱牛肉,就算不喝酒,陈梁也认你这个兄弟啦!”
黑瘦青年哼道:“你这厮有奶便是娘,碟子酱牛肉就值当你认兄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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