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皇帝总在揽政殿中坐着,并不怎出来,近日却不知道为何,许是年纪逐渐大,终于也有累时候,处理着山样政务,也会开始打盹、频频懒神,这才开始愿意出来欣赏花园风景,甚至亲自侍弄起花草来。
太子到时候,君父就正身着身便装,正蹲在花园里给株植物刨土。
太子吓跳,立刻蹙眉对边上小内侍斥道:“真是懒怠!你们怎能让父皇亲自做这样事,侍弄花草人呢?”
斋儿人在边上站,锅从天上来,立时被太子给吼得吓跳,吓得连忙跪下叩首道:“不是……不是奴婢们懒怠,是……是……”
话到嘴边却没好继续说下去,毕竟太子殿下责备,斋儿觉得自己要是立刻又推卸责任,说是陛下自己要这样,搞不好太子殿下还会更生气。
能把安排差事给办好、办美,他从不多生事端,反之若是影响差事,他也并不留什情面,工部先头个老侍郎,干得有二十来年,头发胡子片花白,因着几次耽搁整修河工差事,样被他当着整个工部衙门众臣面问责。
于是臣工们顿合计,都自以为拿准恪王殿下性情,找他很是大诉通苦处。
恪王殿下果然也如他们所愿,第二日便在朝会上直言上奏,说近些日子庶务繁杂,宋家案子合该告段落,若再追查下去,不利朝局稳定。
这话要是别人说,难免有心虚着急脱罪之嫌,还会得罪小心眼儿二王爷,然而恪王殿下却没这个烦恼,而且恪王殿下个老实人,想必他也不会在乎得罪二王爷。
况且还是亲兄弟嘛,陛下尚在,二殿下又能拿他怎样?
……但是实情又是确如此啊。
时急脑门都差点冒汗。
还好这时候皇帝直起腰,抬手蹭蹭额上薄汗,道:“是朕自己要做,元儿不必怪罪他们。”
裴昭元连忙低头恭声道:“父皇万乘之躯,怎好做这样事,入冬天气寒冷,儿臣本不该多言,只是……只是见父皇这样辛苦,心中实在担忧。”
皇帝道:“
皇帝听,果然沉思片刻,半晌,虽淡神色,却是认同恪王说法,这通轰动江洛、牵累京华tf大案,才终于宣布告段落。
恪王殿下经此事,倒很是结番善缘,在不少人心中,都成个宽厚仁和又不惜得罪兄长、君父,也要为无辜朝臣直言上谏贤王。
太子始终未有任何举动,却将切都看在眼中。
那日朝会毕,他又去求见皇父,这次终于没被拒之门外,得见君父面。
揽政殿外有个小花园,虽说面积不大,但毕竟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日日都能瞧见,侍弄花草内侍宫人,自然格外精心,分毫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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