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哦”声,淡淡道:“原来钱知县还看得见这些流民,本王还
裴昭珩道:“本王有事不解,钱知县可否解释二?”
钱知县道:“王爷但说无妨。”
裴昭珩道:“临近年关,为何阳溪镇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门可罗雀?”
钱知县闻言,挠挠腮帮子,讷讷道:“这……这……”
裴昭珩道:“本王问你——”
贺顾这次打定主意不告诉裴昭珩他有“喜脉”,又把孩子落事,心中没顾忌,主仆二人便加快脚程,很快到阳溪镇上。
北地三府——宗山、承河,武灵,阳溪属于武灵府,地方其实不大、也不算繁华,但贵在恰好在昆穹峡出口,这处关隘是个兵家必争之地,阳溪镇上便也因这个原因,习武、走镖、跑江湖,什人都有。
裴昭珩原要往武灵府去,本来只是途经此地,但他有心见贺顾面,这才没继续前行,暂时落脚。
不过阳溪是小地方,他是堂堂亲王之尊,刚落脚,自然是惊动驿丞,驿丞又溜烟赶紧去通知知县老爷,那老知县上年纪,在家中攒辈子钱才捐得这个官,他从没见过京中大员,眼下知道王爷来自己这亩三分地,自然是心中忐忑,赶紧屁颠颠来。
只是老知县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琢磨着这位年纪轻轻王爷爱喝什茶,爱吃什菜,叫下人去准备,却发现王爷并不买他账。
“为何?”
钱知县也不知道是怎回事,眼前这位王爷分明年纪轻轻,且生又如画里头神仙中人般俊美好看,可他只是这样淡淡问两个字,那双本该波光盈盈桃花眼,个不轻不重眼神扫过来,却莫名叫他心中下子有些发毛,背后也禁不住生层冷汗。
钱知县没读过什书,只听过茶馆里先生说书,此刻便福至心灵立时联想到个词——
不怒自威。
他膝盖软、当即便跪下去,叩个头,苦着脸道:“这……王爷,实不相瞒……宗山那边,自打两个月前,便有西北蛮子打秋风,日子不好过,时往南来避难流民骤增,只是本地百姓不愿接纳,这才……这才……”
裴昭珩端坐庭中长椅上,目光扫扫面前桌上摆着桌菜色丰富、鲜亮珍馐,面上却没什神色,也没有动下筷子。
老知县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惶惶——
难道是他招待还不周?
裴昭珩道:“阳溪这样地方,钱知县能凑出如此桌宴席,倒也是辛苦。”
钱知县闻言,赶忙擦擦额上汗水,点头哈腰干笑道:“不辛苦、不辛苦!三王爷是奉陛下之命北上,钦差大人亲临阳溪,们这小地方真是蓬荜生辉,下官自然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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