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马大会初见时,宁四不晓得侯爷身份与贺家、宁家干系,时孟浪冒犯,回去把这事告诉家太爷,才知晓当初老侯爷对爹救命之恩,如今爹老腿脚不好,宁家绝非枉受恩德不知回报之辈,宁四愿追随侯爷,以效犬马之劳!”
他语罢便忽地掸衣袍,单膝跪下,脸上虽然滑稽,神色却十分诚恳,显然并非作伪。
贺顾知道老爹贺南丰当初在军营中结交颇广,如今北地不少数得上名号将领,当初都是他在承河做北营将军时手提拔,只是却也从没听他提过竟然与宁家这样北地数数二军门世家有这样层关系,不由得微微怔。
宁四郎见他不答话,以为他不愿意接纳自己,立
边刘偏将请命,说想调到阳溪来跟着你,他自西山弓马大会后就直有这个心思,整日与问你这问你那,都快被他烦死,如今好容易刘偏将答应他,表哥你看……要不就收他吧?”
贺顾怔,扭头去看果然见宁四郎那张原本胡茬盘结粗旷脸庞上,不知何时已用刀片给刮个干干净净,终于露出本来面目,此刻显得毛刺刺又黑黝黝,十分朴实,正瞧着他不住傻笑搓手,副紧张到大气都不知道该怎喘模样。
宁四郎这样相貌,那腮帮子胡子本来十分相得益彰,此刻刮不但没变得英俊,反而显得有几分滑稽,再衬得他此刻这幅神态,贺顾时没忍住“噗”声笑出来,然而出口立时便觉得不妥,只可惜再想憋回去却也不能。
宁四郎本来路上便心中忐忑,只怕贺侯爷不愿收他,此刻见他这样笑话自己,又尴尬又沮丧,脑袋埋得老低,声不吭,副鹌鹑模样。
贺顾赶忙道:“是冒犯,这便给四公子赔个不是……不过宁四公子怎成这副模样?”
言定野道:“还不都是因为惦记着表哥你!把表哥在京城那人称玉面小贺郎风流事迹与宁四哥说通,他立刻便心向往之,有志于与表哥做样风流公子呢!”
贺顾:“……”
言定野不愧是言定野,哪怕已然长成大人模样,又已然身在军营这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容不得疏忽促狭地方,他仍然还是像个不着调花花纨绔,开口就让贺顾想抽他。
贺顾道:“四公子当初弓马大会,毕竟是在承河进伍,怎会想到来阳溪找,这边没什战事,四公子有真才实学,又不是混日子,为何不留在承河好好表现,若能博个功绩,岂不比来阳溪这小地方提拔快得多?”
宁四郎却忽然冷不丁抬头瞧着贺顾,他腮帮子紧紧,也不知道在想什,忽道:“那日比武,输给侯爷,就有结交之心,只是弓马大会事务繁琐,不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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