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虽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但听他问自己,也心知眼下没时间再给他耽搁,立刻掐掐虎口,逼着自己静下心来,道:“带着,本想着救驾路上或可用得着,只是这剑毕竟也多年没人使过,太子如今既已谋反,恐怕到京城,他人也未必就认这把剑……”
燕迟道:“无妨,既然陛下有旨,届时谁若敢不认,将军便只用它来清君侧就是。”
贺顾道:“还有事不明,这旨意中,陛下说交接掌承河神武营、锐迅营,这些……这些不都跟着杨将军到布丹草原去吗,又如何接掌?”
燕迟道:“这事将军不必担心,陛下早有安排。”
他顿顿,也不知道想到什,摇摇头低声道:“只是当初陛下安排时,也着实没想到,陛下竟然是……”
不到太子不会坐以待毙?而太子要动手,除夕宫宴便是天赐良机?
难道陛下……便什准备都没做吗?
贺顾心中千回百转,但几人沉默站在天刚破晓雪原里对视,其实也不过只过短短瞬,他想通这层,自然也就明白皇帝留下燕迟在他身边,绝非仅仅只为监视——
于是贺顾猛地抬头去看燕迟,便见燕迟跟在周羽飞背后跃下马背,从怀里摸出个小小卷轴来,他显然是和周羽飞路上追得很急,微微有些喘气,但还是很快平复下来,看着贺顾道:“侯爷,接旨吧。”
贺顾看着他手里那个小小卷轴,喉结滚滚,倒并没再多言,只干脆利落屈膝在雪地里跪下,垂首沉声道:“臣贺顾,恭受圣谕。”
贺顾没听清楚他后面说那句话,急道:“既要领兵救驾,那总得叫知道这些人马都在何处吧?如今什都看不着,也
燕迟见状微微颔首,这才去装着那卷轴小竹筒外头漆封,小心翼翼展开来。燕迟似乎早就知道卷轴上写什,并没太大情绪起伏,清清嗓子便迎着北风朗声道:“上谕,昆穹山驻营偏将贺顾,拔为游骑将军,接掌承河神武营、锐迅营,即刻往京,勤王救驾,不得有误,如有贻怠阻挠者,卿可以御临剑自斩之,无过。钦此。”
燕迟咬字清晰,这道旨意虽然极其简短,但却字清句明,绝无分毫歧义,贺顾脑海里燕迟声音来回回旋,足足过半天才确认下来自己没有听错,他脑袋空白阵,时简直有些恍惚。
燕迟合卷轴,低声道:“侯爷,接旨吧。”
贺顾这才回神,便立刻在雪地里叩首:“臣……臣贺顾领旨,跪谢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顾领旨,燕迟果然不愧向是在皇帝身边跟着,这道叫人完全始料未及手谕,他接受明显比贺顾这个正主还要快,当即便改口道:“将军可把御临剑带在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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