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记得什玉不玉,再说,玉饰无非也就那几个模样,见过样,眼熟些不是也很正常,许是殿下……”
他还要躲避,不肯承认,裴昭珩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倒逐渐完全肯定贺顾还存留着前世记忆,不仅如此,前世贺顾死后,却又离奇已少年形态出现在他身边这事,似乎也有答案——
那块玉。
那块……子环送给他玉。
贺顾不知道他在想什,但是三殿下越是这样不说话,言不发看着他,他心里却越是慌,等半天也没反应,不由得有点乱阵脚,口不择言道:“殿下……殿下不也知道杨问秉事吗,这事既然殿下晓得,知道也没什稀奇……”
也不知是不是贺顾错觉,他此言出,裴昭珩捏着他肩膀手便骤然紧,耳畔男人呼吸声也急促和沉重几分。
裴昭珩道:“你不曾骗过?”
贺顾正要答话,却又听裴昭珩道:“子环不是回京以后,才知杨问秉私投大哥吗?”
“刑部审结叛乱五司禁军,那日你攻破宣华门,对守将自称是杨问秉麾下援军,以此诈他开城门,可有此事?”
贺顾呆,实在没想到这事竟也被殿下知晓,攻破宣华门时事态紧急,他自然是没有想到过此事做得露端倪,眼下当着面被三殿下质问,压根不晓得如何解释,只支支吾吾道:“呃……这……这不过是……是凑巧罢?”
?这事若是不曾提前与皇帝知会清楚,他便有这大动作,以老皇帝疑心病还不定要怎想……
贺顾沉默半晌,叹口气,道:“皇上本事属意殿下,杨问秉事,咱们也不是不能寻个其他温和些法子解决,如今这样,只怕日后陛下会对你生芥蒂……”
毕竟本来三殿下为数不多筹码中,分量最重那个,便是君父宠爱和信重。
裴昭珩道:“父皇向多疑多思,事已至今日田地,与父皇早晚会如此,你不必太过忧心,他不敢拿如何。”
不敢?
裴昭珩打断他。
“
裴昭珩低声道:“凑巧?”
贺顾咽口唾沫,没答话。
裴昭珩道:“倒想起事,此事若是凑巧,那当初西山弓马大会,子环为何识得身上那块玉?”
他这问,贺顾心里那个猜测,倒印证五分,但尽管如此,贺小侯爷却也是万万不敢去核实……
他实在很心虚。
贺顾怔然,想抬眸去看裴昭珩,却猛地回过神来,察觉他仍然没有松开自己肩。
裴昭珩道:“子环还没有回答方才问题。”
贺顾喉咙紧,低头闷声道:“已回答。”
裴昭珩摇摇头,道:“你在骗。”
贺顾哽,道:“……何曾骗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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