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他也绝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瞧着沉默木讷表哥,竟然还有如此凌厉锋锐、咄咄逼人面。
裴昭珩道:“你有什给本王?”
陈泉声本还沉浸在出师未捷身先死挫败感里,不知回家如何与父亲交差,闻言却是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这恪王表哥……这是……在和他要投名状?
陈泉声油腻小胖脸抖,眼底难以抑制冒出几丝带着希望喜意,迅速从袖口里摸出封书信,道:“表哥,还请细阅,便知分晓。”
陈泉声给惊得许久都没发出声来,只有那张白胖圆脸上嘴巴也怔愣张个滚圆,显得有些滑稽——
他大约也是没想到,本以为理应会对直支持太子外祖陈家倒戈、感到震惊且受宠若惊表哥恪王,竟然丝毫不买他帐,眼就看穿他那老谋深算爹肚子里七扭八弯弯弯绕。
陈泉声咽咽唾沫,半晌才吸吸险些流到嘴角哈喇子,有些结巴道:“表哥……表哥误会,并无此事……”
裴昭珩把松开他下颔,拍拍衣摆站起身来,脸上神色淡漠垂眸看着他,语音听不出点情绪,道:“是吗?”
陈泉声:“……”
只是这回陈泉声又没想到,投名状分明是他表哥同他要,这回却又不伸手去接。
裴昭珩淡淡扫那信封两眼,没言语,也不知是个什意思。
他越是这样,陈泉声心中越是七上八下起来,正要说话,贺顾在边上却忽然把接过那封书信,抖落抖落看清那书信背面封着火漆印,目色动,低声道:“这是……宫里出来……”
陈泉声有些讶异,没忍住抬眸看贺顾眼,心中惊疑不定,这火漆印分明是宫中那位和太子通信漆封密印,如今太子身边人处决处决,抄家抄家,这世上还认得此印人,怕是只手也数不过来,怎他会知道?
裴昭
也不知为什,他这恪王表哥目光分明也不愤怒,瞧着没什情绪波动,可是让他硬顶着那目光,陈泉声却头回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本该是双潋滟含波桃花眼,无端却带着不着痕迹寒,除,bao露在这目光下陈泉声自己,旁人怕是难以切身体会到他此刻感受——
陈泉声想睁眼说瞎话,却终究还是没说成,话临到口边又改说辞,干笑道:“表哥……额……表哥真是料事如神,只是方才说也字字属实,爹和大哥他们打什主意,那是他们事,来投诚于表哥,却全是自己主意,与他们无关,即便他们打什算盘,也不搭理……”
只可惜却是越说声音越小,大约陈泉声自己也知道,这番说辞实在是没什说服力。
可这又能有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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