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里头……可只有
个主儿……怎会有另个男人
声音，而且还是……
斋儿不敢再往下想
，抬头对上兰疏凉飕飕眼神，立时吓跳，这次终于不敢好奇，道：“那……那这茶
便端下去，有劳姑姑
兰疏脸皮颤颤，心道你若是此刻送进去，那才是有天大错处。
但又不好明言里头主子此刻正在办要紧事，更不好解释和他办要紧事那位爷，是从哪儿钻出来……只得干咳声，顾左右而言他道：“呃……天色已晚，皇上也该歇下，饮茶不宜安眠，看今日这茶，便不必给皇上送进去。”
斋儿愣，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分明记得，是皇上沐浴后亲自吩咐，让泡盏春茶进去，怎
此刻兰姑姑却……
谁知兰疏话音刚落，揽政殿便又传出来声极低呜咽。
兰疏自当年随着三殿下“出降”离宫，便许久没有再这样长久替贵人守过夜，毕竟上年纪，精神也稍有不济，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熬得住，所幸三殿下也并不是刻薄苛责主上，她与殿下又有年少情份在，裴昭珩待她自然格外宽厚。
但今日这样要紧日子，宫中内官宫婢虽多，可以前毕竟殿下没用过，兰疏也不放心这些年轻孩子，怕他们伺候不妥当，耽误得登基大典出个什岔子，便从早到晚日不错眼盯着，丝毫不敢懈怠。
直到大典散，又安排两个小内官替殿下……或者如今该说是皇上，沐浴更衣，入夜，她才稍稍打个哈欠，靠在门廊下闭目养会神。
万没想到，兰疏这厢还没闭上眼多久，便从身后揽政殿内殿里听见点隐隐约约传出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某个人嗓子眼里极低处，摁捺不住逸出来，带着点痛苦隐忍，又好像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颤抖，隐约透出几分暧昧意味。
这下便连斋儿也听出来——
那是个男子声音。
斋儿稍稍愣，脸色立时变——
他虽年轻，也是自小在宫里长大，是宫中老人，岂会听不出来那声音意味着什。
但……这可是揽政殿啊！
这嗓音她十分耳熟，可却不是皇上。
兰疏怔，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个人疏阔爽朗俊俏眉目，嘴角顿时抽抽，正此刻，后头却传来个内官声音：“兰姑姑？”
兰疏吓跳，连忙转过头去，见是斋儿，才道：“原来是赵内官，不知……”
赵斋儿笑道：“姑姑是皇上在潜邸时，身边便贴身得用人，以后斋儿还要多仰仗姑姑指教，您若不嫌弃，唤声斋儿就是。”
又举举手里托盘，道：“陛下方才吩咐茶已泡好，姑姑瞧瞧，这茶汤温度可还合宜？若是没错处，便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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