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约便是如此,旦无欲无求、放平心态,日子就会过得十分舒心平稳。
且近日来,倒也确算得喜事连连——
三年前那榜春闱,贺诚高中探花,如今已在翰林院为官,老皇帝也兑现承诺,为他和秋戎部小王女朵木齐赐婚,贺顾这做大哥自然免不得手操办贺诚婚事,更索性直接把长阳侯府,让给他们小夫妻两个独居,前些日子府中给他递消息,说是弟妹怀上,大约在今年年底,孩子便可出世——
还有件喜事,便是王二哥,他倒是不知为何,三年前又落榜回,只是王二哥倒也不曾因此气恼,这回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春闱得偿所愿、金榜题名,且中便是甲榜眼,自然是叫恩师王老大人好生欣慰番。
唯不大对劲,便是贺容。
两个,皇帝瞧着年轻,当年未曾理政时又对君父对兄长们孝顺宽厚,却不知怎,到上朝堂,整顿吏治时,便好似变个人,既有纲断魄力,说不二,脾性又极雷厉风行,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虽然才是二十来岁年纪,却丁点不好糊弄,万不是个好相与主君。
先帝在时,国库便早有亏空,虽然面上瞧着还是片海晏河清、歌舞升平,但其实内里依然悄无声息腐烂大片——
若不是三年前还是恪王新帝开始监国,这片腐烂无疑会继续蔓延下去。
三年吏治整顿下来,国库亏空终于是慢慢填上口子,开始见点盈余,只是百官对恪王心中却早已存几分畏惧之心——
这位新君,向是个混不吝,瞧着片光风霁月、君子如玉,办起事来却丁点情面不留,打蛇便打七寸,从来不在意是否有人在背后说他不通世故人情、不守官场法度,酷厉古板,也似乎丝毫不在乎百年之后,史书如何论断己身。
言老夫人为她婚事真可谓操碎心,只可惜费尽心思选出来几家少年郎,没个能叫贺三姑娘看得上,统统给用红笔在画像上打个老大叉,谁也不乐意嫁。
贺顾回京后劝她两回,毕竟也是要十五六岁姑娘,再
他似乎只在乎,做究竟是不是自己认定对事。
故而,如今众人既都知晓他不愿选秀立后,时倒也没人再敢强逼他什。
所有这切,都在贺顾预料之内,他猜到百官必不会眼睁睁瞧着裴昭珩不立后,也猜到他必不会轻易妥协——
他愿意为自己如此,贺顾当然是窝心,但贺顾心底却仍是觉得,日两日,也就罢,长此以往,十年八年,珩哥总会有厌倦疲累时候。
他告诉自己,倘若真有那天,珩哥真扛不住朝廷压力,选入中宫位家世清贵、贤良温顺皇后,他也决不会怨怪于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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