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道:“母后,
可得紧瞧着小丫头片子……省日后被混小子们欺负去……
他正神游天外,不防旁边陈皇后却忽然道:“本宫和棋圣,此生确是没有相见缘分,俗话说得是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缘分不能强求……珩儿,本宫今日把你和顾儿同叫来,你可知道是为什?”
贺顾从这话里听出点不寻常意味来,转目环视圈,却发现不知何时芷阳宫正殿里已然个宫人也不剩,伺候着只有陈皇后身边站着李嬷嬷。
裴昭珩转目看贺顾眼,道:“儿臣谨听母后教诲。”
陈皇后转头示意,李嬷嬷便立刻搬来张长椅放在她与皇帝母子二人跟前,请贺顾坐下。
:“只可惜斯人已逝,若非他已故去几十年,本宫倒也真想见见何先生,和他对弈局,便是技不如人、被杀个落花流水,也心甘情愿。”
裴昭珩沉吟片刻,修长手指从棋盒里捻出粒白子,“啪”声轻响落在棋盘上,道:“母后棋艺虽不比何先生,但在儿臣对弈之人中,也已属罕逢。”
陈皇后看着他落下那子,眸光亮:“……好棋!”
又道:“如今,本宫也只得珩儿个能过上两招。”
母子二人便这你来往对弈起来,贺顾站在旁边,见状也不敢轻易打扰,他虽于棋道窍不通,但也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便只是做锯嘴葫芦声不吭,足足等小半个时辰,才等得裴昭珩放下粒白子,道:“是母后胜,此局已不必再下。”
贺顾边坐下,边心道难道是近日朝中关于自己和天子风言风语传进她耳里,她这做太后为儿子,这才要来敲打他不成?
但陈皇后性子贺顾也不是不知道,她又似乎并不是会这样做人。
贺顾心里摸不清陈皇后心思,便只得坐下,道:“谢娘娘赐座。”
陈皇后顿顿,道:“……许久不见,顾儿倒愈发谨慎。”
贺顾哽,有些失语,顿时不知该怎作答。
陈皇后脸上有些意犹未尽:“珩儿若看过那棋谱,想来还能陪本宫再清楚分个胜负。”
贺顾早听闻过,当年陈皇后还在闺中时,便是琴、棋、诗书、骑射无不通,又生美貌娇俏,倍出风头,这才得个京城第美人雅号,只是本以为那时是养着她陈家老太夫人教养好,这才样不落教她学这学那,可今日见,却才知道原来并非如此,她显然是生性便好奇心重,又聪颖非常、天资颇高,也无怪能生出珩哥这样儿子。
贺统领想及此处,不由得有些惆怅——
都说儿子随娘,姑娘随爹,那宝音随他……这还能聪明到哪去?
不聪明也就罢,偏偏还生随他爹,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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