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是父皇赐给子环
，永远只能是公主府，可子环本就不是什
驸马，你这假驸马……做与不做，也没有那重要吧……既如此，
重新送给子环宅子，难道就不好……？”
他说到最后，不知怎
贺顾似乎有些明白他意思
，鬼使神差又想起他方才提点，不许龚大人再叫自己“驸马”这事来，
时还以为他是怕自己仍在介怀当初旧事。
忍不住宽慰道：“珩哥，这些陈年旧事，早不介怀，你不必这敏感，公主府很好，当初先帝待便很是恩遇，也很知足，不必大费周章再换处……”
只是他还没说完，裴昭珩便低低问道：“子环不介怀？”
贺顾理所当然道：“自然不介怀。”
“……可介怀。”
？”
裴昭珩道：“宅子。”
他说着翻开那本小簿子第页，贺顾定睛去看，却见上头画着，分明是个不知哪处府宅俯景图，画工十分精湛仔细，这园子景致布局颇佳，大小更是连贺顾这样不怎会看这种园宅俯景图门外汉，也能瞧出——离谱大。
裴昭珩道：“这处宅子，原是最钟意，只是园子里造湖小些，不如另个是联通着城外广庭湖湖底宽敞，也是活水，只是其他地方都比那个好，前些日子带着宝音也去看过，这孩子也喜欢那个大，美中不足就是离宫稍远些……”
他这样滔滔不绝，贺顾听得都有些懵，半晌才打断道：“不是，珩哥……你叫挑什宅子……？……有地方住呀。”
贺顾闻言，“啊”声，不由怔住，他抬眸去看，却见裴昭珩正低头看着他，那双向淡漠无波眸子里，此刻却不知怎，好像燃着团不易察觉暗火。
这神态简直让贺顾觉得有些陌生。
“子环……很介怀。”
“不想让旁人，永远觉得……子环是皇姐驸马，皇姐不在，子环也辈子生是她人，死是她鬼……”
裴昭珩声音低低，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极难为情和贺顾说着什难以启齿心里话。
裴昭珩这才顿住，低头垂眸看着他，温声道：“长阳侯府，你给你弟弟和弟妹住，索性你以后也不会是长阳侯，倒不如直接把那宅子给他们，朕再给你寻处宅子，好好修缮，不好？”
贺顾道：“侯府是给诚弟，不过不是还有公主府？那宽敞宅子，当初娘娘也时费大功夫叫内务司准备，住这些年，都很好，不用再……”
话说到此处，无意间看见裴昭珩神色，却忽然顿住：“……珩哥，你……你这是不想住在那里？”
裴昭珩沉默会。
“子环，公主府自然很好，可那毕竟是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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