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却是青年穿着精致女式蜀锦绣鞋,躺四仰八叉只修长腿——
即便不往上看,这宫中如此尺码女子绣鞋,想必也只有人会穿。
裴昭珩有些失笑,却没言语,只静静蹲下身,蹲在湖边那正倚在树底下呼呼
他这些日子,向很嗜睡,若是真睡着,倒也不奇怪……
可即便是睡着子环,今日自己……却也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不想再等。
可打开门,才发现,张灯结彩,燃着喜烛寝殿里,空无人,只有案上放张薄薄信笺,上面笔迹很潦草,却也很熟悉。
他看清那人留下话,有些失笑,心里却浮上层浅浅暖意。
贺顾在庆裕宫里憋闷早上,好容易出来松口气,正兴致勃勃打量着外面,刚刚觉得今日这些繁琐冗杂节仪,好像倒也不似想象中那无趣,便察觉到裴昭珩异状,转头看着他低声道:“怎,珩哥?”
裴昭珩感受着他掌心温度,和微微跳动着脉搏,良久才答句。
“没什。”
谁能想到,前世臆想竟有这成真日——
谁能想到,眼前切,竟然都不是梦境?
动和俏丽。
那眉心点朱砂,也如画龙点睛、落在雪地里红梅般,越发衬得整个人艳色夺人起来。
……分明是个美人啊。
哪里就如同那传闻中,眉似两道烧火棍,面如块大方砖?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果然是他贯作风,即便怀着孩子,也半点不愿意闲下来,分明已经做中宫皇后,却还是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约自己去别处相见。
裴昭珩遣退随行宫人,只允斋儿个人跟着,往那纸条上写着地方去。
七月天,即便已然入夜,也还是带着几分薄燥,直到行近御园花园荷花池,湖面荡到岸边晚风,才终于叫人觉得稍稍凉快些。
裴昭珩叫斋儿停在原处,不必跟上来,走近却没在湖边看到子环依言出现在那纸条中所写地方,寻两圈,仍不见人——
他心中正隐隐有些不安,想往前走两步再寻遍,却忽然感觉脚下被什东西绊下。
他只想紧点,更紧点抓住这个人手——
直到月上中天,繁琐应节仪才终于告段落。
饶是向涵养甚佳,耐心好如裴昭珩,回寝殿时,步伐也不由得微微加快几分。
时候这样晚,子环会不会已经睡着?
他想。
众人心想。
裴昭珩却比贺顾自己对旁人投过来道道目光,更加敏感。
帝王修长脖颈上喉结微微滚滚。
没有人看到地方——
衣袖下裴昭珩和身边人交叠着修长五指,又微微收紧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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