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是被通讯器声音吵醒。
他向来自律,早上六点生物钟准时起床,但现在已经七点多。
那头传来他梦整晚声音,软软糯糯。
“喂,你怎不回消息啊?”
师远洋语气有些试探,像是不太确定。
不知是不是那台机甲存在,让他精神力受到干扰。
他开始做些很奇怪梦。
像是被打烂镜子碎片样,他从中看见无数个自己。
他梦见师远洋不开心,他抱着膝盖坐在冰凉地板上,眼神忧郁。
他小朋友从未有过这样眼神,像是失去所有光彩。
顾重阳回头看向它:“你知不知道,这个名字全华纳也没有几个人敢直呼。”
404低着头坐在那里,但周身气场却让人难以忽视。
它淡淡地说:“因为在眼里,他们不过是‘另种人类’而已。”
从出生起,师远洋就告诉它。
人类分为两种,种是好人,另种是坏人。
乎已经极受打击,甚至没有还嘴。
在离开之前,顾重阳停下脚步道:“最后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伯父,或者他派人制造出来?”
他补充道:“回答是,或不是。”
总昨晚到现在,他已经发现,只要自己问个问题,404不想回答时候,他都会回答擦边答案,或者直接说“不想说”。
他也据此推断,它应该是不能像连接过人撒谎。
顾重阳从床上坐起来,开口时候带点鼻音:“抱歉宝贝,刚睡醒没看见。”
“哦,这样啊。”师远洋握着通讯器手紧紧,“在市图书馆设计初选模型,你要来帮参考下吗?”
昨天听宋权话后,他很怕顾重阳又变回以前样子。
想问问他为什要搬回去
师远洋站在顶层窗前,望着窗户外面。
顾重阳突然间很不安,他怕他突然从楼上跳下去。
可他不知道为什他要跳下去。
为什呢……
究竟是为什……
好人值得被好好对待,而坏人则该受到惩戒。
他们都不过是人类,和另种人类。
只有小主人,在它心里才是独特存在。
顾重阳关上厚重书房门。
这夜,他睡得很不安稳。
404这次没有打擦边球,回答道:“不是,制造人与这件事无关。”
顾重阳彻底松开拳头,又问道:“你那智能,知不知道宋权到底是不是舅舅?”
“这是第二个问题,”404抬头道,“没有你们家族基因库,或许你有本事把他带过来话,可以充当下测谎仪。”
顾重阳扯扯嘴角:“没那个必要。”
他转身准备出门时,404在他身后提醒道:“不要拿顾枭当傻子,既然决定要伪装,就装得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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