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
问才知，李熠刚下朝回来。
“殿下说过，十方师父进去不必通传。”霍言声朝十方做
个请
姿势
“十方师父，太子殿下早起来去早朝，临走前吩咐人给您备早膳。”裕兴过来边伺候十方洗漱，边开口道。
十方点点头，想起李熠昨晚说今日要送他出宫事情，心道也不知李熠今天是否还记得，说不定宿醉之后早就忘。
“殿下下朝吗？”十方问道。
“今日……咳……”裕兴轻咳声，表情略有些不自然地道：“今日下朝晚些，因为……要商议殿下婚事……咳咳……”
十方闻言面色微变，只顾着想李熠“婚事”，倒是没有留意裕兴神情有多不自然。
大概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出家前那晚做个那样梦。
梦里少年双目赤红，站在成废墟清音寺里质问他……
他当真无亲无故吗？
“你走吧，孤明日早会亲自送你出宫……”李熠苦笑声，垂下脑袋。
十方便觉手背热，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那是李熠眼泪。
方被李熠问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心里有块地方闷得难受。
回宫这些日子，李熠直与他“兄友弟恭”，他还天真地以为李熠已经将当年事情放下，可如今借着酒意，他才看清李熠心思。
少年从来都没原谅过他……
“熠儿……”十方哑声道。
李熠手抓着他手腕，借力起身看向他，目光中带着醉意，问道：“兄长，你明日便要走，对不对？”
“这会儿，殿下大概快下朝吧……”裕兴道。
“走，去东宫看看。”十方开口道。
裕兴见状忙道：“十方师父您早膳还没用呢。”
“回头再说吧。”十方说罢便朝厅外走去。
十方到东宫时候，霍言声正守在李熠书房门外。
“这次……
不闹……”李熠说罢略倾身，将脑袋倚在十方肩上。
十方怕他跌倒，忙伸手将人揽住，李熠就势倒在十方怀里便睡过去……
当夜十方照顾李熠半宿，直到后半夜李熠酒意散大半，睡得踏实些他才休息。
这
折腾，十方醒过来时候便到晌午。
他长久以来作息都是天不亮就醒，像今天这般睡到日晒三竿，还真是头次。
十方望着少年，便见对方目光中泛着泪，那神情委屈巴巴与从前几乎模样。
“……”十方心中百味杂陈，那个“是”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李熠今晚质问，就像是把利刃，在他心上割开个小口子，将他埋藏许多年内疚股脑都勾出来。
这五年来，他在清音寺虔心修行，自以为无牵挂。
可他心底对少年那份愧疚，却从未真正放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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