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突然说这样话?”十方问道。“因为突然想通。”李熠认真看着十方,神情中带着几分少有认真,开口道:“在你心里那些顾虑打消之前,在你能依着自己心意做选择之前,可以暂时将你从心里挪走,这样你就不用再有顾忌,也不必再躲着。”
直到他想办法解开十方心里那个结,让十方可以毫无顾忌地做选择
李熠心道,自己从前若是多心疼心疼他该多好。
从众人坟前离开时候,李熠走在十方身后,突然开口道:“兄长,别走,留下来吧。”
十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李熠,没有做声,那表情似乎在询问李熠何出此言?
“知道你不愿留在京城,是觉得自己身份会牵累到旁人。”李熠认真地朝十方道:“如今既然不在京城,你身份便不再是十方,也不会牵累到任何人,所以留下吧。”
十方想想,开口道:“想离开,倒也并非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将他那尚未成型念头冲刷得没踪影。
当日,李熠连夜写两份文书,封令人送去京城,封送到定福县上级州府衙门里。张县令虽然受伤,但此事该追究还是得追究,不能就这不之。
次日早,李熠和十方去趟郊外。
如今事情终于有个结果,十方此前承诺为众人诵经超度事,终于可以兑现。
十方为他们诵经超度时候,李熠直安静地守在旁边。
“还有个原因是吗?”李熠道:“知道你对从未有过别心思,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以宁愿躲开,眼不见为净,是吗?”
十方拧拧眉,对李熠这说法似乎不怎赞成,但他却也没反驳。
“若是告诉你,不会再对你有那样心思呢?”李熠问道。
十方看着他,似乎没太明白他这话里意思。
便闻李熠又道:“如果对你心思,就像你对样,再也没有任何杂念,也没有那些不切实际幻想,那你是不是就可以毫无芥蒂地留下来?”
李熠从前见过许多次十方诵经样子,但那些时候,十方给他更多感觉是冷清,仿佛和这个凡俗之间隔着某些东西似,令李熠觉得很有距离感。
但不知为何,李熠今日从十方神情间看到则是慈悲。他其实很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十方,可当他目光落在十方身上时候,李熠脑海中第个浮现出来便是这个词。
那刻李熠心中某个地方又不自觉地疼下。
他心道,他兄长那颗心也不知道有多大,装得人和事可真不少。
可他那慈悲为怀,待世人从未有过恶意,甚至在寺庙里修行时,每日祈福都会念着众生,但这个世界回报给他,却总是辜负和恶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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