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高大魁梧侍卫冲上前来,左右夹住青岩臂膀,又有人在后面朝他膝弯狠狠踢脚,青岩闷哼声,感觉到股剧痛从腿上传来,额头当即冒出豆大冷汗,被迫噗通声跪下。
玉公公寒声道:“谢澹,你可知罪?”
青岩闻言动不动,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夜色里他垂下眼睑在脸上投下片小小阴影,看不分明神情。
他道:“还请公公指教,小驽钝,实不知自己何错之有。”
玉公公发问,本就不是要他认罪,只是给这府中其他下人听个缘由罢,不想他竟然还敢顶嘴,顿时怒斥道:“大胆刁奴!你身为应王府都知太监,伺候主子不力,以致王爷急病身故,如今竟还全无认罪悔过之心,咱家与你是没什好说,你原是宫中人,若还有什可狡辩,回宫自与皇后娘娘说去吧!咱家倒要看看,皇后娘娘听不听你诡辩之词!”
皇后得消息时,正是三更,祥嬷嬷眼底隐带着几分喜色进门来,屏退寝殿中所有宫人,这才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那位去。”
皇后盖张薄毯倚在榻上,她本被暖和地龙熏得昏昏欲睡,闻言乍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道:“你说什?果真?什时候事?”
祥嬷嬷道:“千真万确,那头刚刚冒夜传进来消息,还好奴婢前些日子听太医院说……就是这几日,特意留心,否则宫门下钥,今日还未必能这样快知道。”
皇后道:“快去告诉陛下。”
祥嬷嬷点点头,正要转身,皇后却好像又想起什似,忽然把拉住他,道:“等等,先慢着!你去把有荣叫来。”
语罢又抬眼冷冷扫向庭中另侧被绑众婢仆们,那头早已被吓得噤若寒蝉,眼下见连昔日深得王爷宠信谢都知也落得如此境地,都是瑟瑟发抖,又哪有人敢多置词?
青岩冷笑声,道:“王爷前脚刚刚辞世,后脚公公就这样急着要来灭口,不知道,恐怕还以为心虚是皇……”
玉公公怒道:“大胆!”
他身边跟着个侍卫上前,狠狠甩青岩耳光,直打得青岩懵然片刻,半张脸火辣辣疼,耳里嗡嗡作响。
青岩嘴角渗出点血迹来,他眼里看着玉公公,皮笑肉不笑舔舔嘴角血,不再
*
青岩不记得自己在王爷床前,已经痴痴坐多久。
直到外头婢仆们哭求和尖叫声音传来,才把他从失魂般空洞茫然与不知所措中,拉回人间。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卧房门边,打开门,便看见院中不知何时已经站黑压压侍卫,领头是个蓝衣蟒袍内侍,这位内侍不是旁人,正是皇后身边玉公公。
玉公公面无表情,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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