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看透青岩切埋藏在心底想法,半晌才缓缓道:“掌事心里想,恐怕不止这句吧。”
青岩默然不言。
闻楚见他这副模样,似有些失望,低声道:“本以为掌事如今已对坦诚相待,不想却连句真心话也不愿意同说,难道看上去,
可闻楚既问他,他是主子,自己是奴,就算是硬编也总该编出个像模像样、正儿八经回答,于是略思索,做正色状道:“小只觉得,大殿下……也太不谨慎些。”
确不谨慎。
虽说今日除夕,众人都在英和殿里陪着帝后饮酒应景,没什人会顶着大冷风出来闲逛,可毕竟难保万,这不就被他们主仆二人撞上?
至于闻越为何会这不谨慎……
青岩忽然想起方才听见那与闻越处宫人压低声音哀求,心里没来由微微酸——
……便不觉得好奇吗?”
好奇什,自是不必说。
闻越大婚在即,却在宫宴上溜出来,同宫人鬼混,且听那宫人嗓音,多半也不是个女子,那便不是内侍就是侍卫。
男女相合乃阴阳正理、天地大道,两个男人厮混这等离经叛道之事,闻楚头次撞见,便发生在他平素温良、人人称道大哥身上,难道就半点不觉得惊讶与震撼吗?
闻楚似乎没想到青岩会问自己这个,沉思片刻,却不答反问道:“掌事不是也副司空见惯模样,半点不惊讶吗?”
是啊,这种事若被发现,闻越身为帝后长子,是千宠万爱、众望所归东宫储君人选,可那宫人却不过是个奴才,闻越会受两句斥责,可那宫人却不知要遭怎样灭顶之灾。
潜华帝和齐皇后或许会觉得自己宝贝儿子确错,可在他们心中,更该死却定是那勾引儿子贱奴。
就像商大伴所说,有些事,于主子们来说不值提,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切肤之痛、杀身之祸。
宫里不是应王府,大皇子……也不是他王爷,情爱注定是这宫里奴才们高攀不起东西,更何况对方还是高高在上、身份与他们有云泥之别主子。
但青岩即便心中再同情那宫人,再厌憎闻越行径,可毕竟也不能真宣之于口,而闻楚问他这个问题,又到底是什用意呢?
青岩哽,心道,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自己是什年纪,闻楚是什年纪,更何况他自己当初就是喜欢王爷,又哪里会因这种事觉得惊讶。
闻楚却不等他回答,又继续问道:“掌事既问,那掌事自己又是怎想呢?”
他问完,浅灰眸子便静静注视着青岩,目不转睛,副准备洗耳恭听模样。
青岩瞧见他这般神情,没来由觉得有些尴尬,心道这种事有什好问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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