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娴眼里虽含泪意,可却越说声音越笃定,青岩本想劝慰,此刻听她这番话,也不由得无言,时竟不知该从何劝起。
周月娴喃喃道:“如今,也唯有死,好歹死在这里,可以清清静静。”
“掌事与七殿下悄无声息把尸身处置,也不会连累你们,只下黄泉路去,陪孩子……叫他个小娃娃不至孤零零害怕,这样既不会连累祖父祖母,也不必回去强颜欢笑,这已是最好法子。”
青岩听及此处,心头虽觉酸涩,但也还是强自敛诸般情绪,沉声道:“姑娘只想着自己死不必连累周老大人,可知为姑娘,今日老大人已经进宫中?和皇后娘娘大大撕破脸皮,大有不顾将来周家前程,也要替姑娘讨个公道势头。”
“难道姑娘以为自己死之,周家就真能落个干净吗?”
该去地方罢。”
青岩道:“姑娘昨日不是还说想要回家吗,如今自寻短见又是为何?”
周月娴沉默片刻,道:“昨日是失态,说都是胡话罢。”
“如今这局面,如何可能回得家?七殿下昨日肯救,又把藏在这里,没有交回永仁宫去,已是为犯险,他在宫中处境也不好过,如何好叫他再为行险?”
“况且……就算他肯,送出宫又谈何容易?旦被发现,恐怕你们、、还有周家,都不能善。”
“姑娘,小是个奴才,自知不该和姑娘说这等冒犯话,可
“何况……何况已是嫁出去女儿,周家早就绑上永仁宫这条船,当初是万岁和太后娘娘,逼着祖父站队,若是此刻回去,让周家往后如何自处?况且就算祖父祖母肯容回去,二叔三叔知道,也必然不肯为犯险,如今若是不死,此事如何收场?”
青岩听她这般娓娓道来,才知道她昨日看着虽然状似疯狂,可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时也不知是该心酸还是该怜悯,沉默许久,才道:“就算回不家,哪怕回永仁宫,姑娘也不肯吗?”
周月娴闻言,忽然笑,只是那笑容里颇多讥嘲和苦楚,她抬目看着青岩,眼里却已满是泪意:“自然知道,是该回去,回去,他难处就能化解,周家也能继续在永仁宫这条大船上坐妥当,可人活在世上,难道就只能将就吗?要回去看着他,会永远记得这个孩子是怎没,会永远记得昨日在千鲤池听他说过那些话,辈子也忘不。”
“往后该如何自处?若回永仁宫,嫔妃自戕是重罪,祸及家族,可要就这行尸走肉般活下去,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样子,难道心存怨恨算计世,做个深宫怨妇吗?”
“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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