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顺道:“太后娘娘贤明,既然如此,可要私底下再赏谢公公些什?”
王太后沉默半晌,道:“不必,赏他人情,就让皇帝来做吧,哀家这回罚他,也是周全皇帝与他之间主仆情谊,既然年纪轻些,总得让他对皇帝踏实下来心,这恶人……哀家来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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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宁王、安王、太子等兄弟几个,俱都入宫来给皇帝侍疾,闻楚已经送嘉顺公主出京,现已回来,也道来。
好在潜华帝病不算太重,修养两日,除还有些咳嗽,倒是没什大碍,和几个儿子说几句话,又过问太子这两日来替他处理朝事,便把几个儿子都打发出去,独独留闻楚,问他道:“……漪儿出京时,可和你说
,为何王爷是那样光风霁月,半点不为自己打算性子,同样是她教养潜华帝,却完全是另个模样?
她当初那样教王爷……还有那箱梅子,究竟是何用心,青岩已不想细究。
王太后目送着年轻内侍离去,忽然长长叹声。
老太监桂顺柔声道:“太后娘娘怎叹气,可是有什还没说完?那老奴去把谢公公叫回来?”
王太后道:“不必,该说都说完,只是把这孩子罚顿,哀家心里也有些过不去,说到底,哀家何尝不知,他也是冤枉,皇帝如今乾纲独断,确不是你们这些内侍能劝住,但哀家却又不得不罚他。”
“皇帝如今是九五至尊,哀家只能提点,不能责罚,可若是提点有用,皇后便不会受冷落,商有鉴也不会出宫,何况……哀家又何尝不知,皇帝……是个心狠记仇,当年先帝和哀家偏疼太子,他心里怨们多少年?他疑心又重,不喜欢后宫过问朝政,从前他登基时,对王家何等打压防备?又对鸣儿……”
她说到这里,顿顿,目色里却是带上几分哀然。
桂顺伺候王太后几十年,当然知道“鸣儿”说是谁,时眼皮子跳跳,也不敢接话。
王太后良久才继续道:“哀家这些年来,避在慈安宫不出,六宫事务,全数交给皇后,前朝事,也从不过问,他这才渐渐消疑心,肯放过王家,可惜皇后和皇帝这多年夫妻,却是没从哀家身上看见半点教训,这些年来齐家张扬跋扈,皇后哥哥又是个蠢,哀家看着齐家只怕就要步当年王家后尘,却也管不得,连皇帝是哀家自己亲儿子,哀家尚且都管不得,何况齐家呢?”
王太后叹道:“谢青岩,是个能用,又忠心谨慎,他是没什过错,但他是皇帝近侍,哀家只有罚他,才是罚皇帝,才能警醒皇帝,否则皇帝只怕真要以为哀家休养这多年,不问世事,便会眼睁睁纵着他任意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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