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也不知道自己哭
多久，才终于哭累，带着点鼻音低低道：“殿下为何……为何不早些告诉
？殿下倒是早早就将认出来，这些年来，殿下瞧着犹豫不决、不知所措，又怕辜负‘王爷’，又怕辜负‘殿下’，殿下心里可觉得得意得很
，是不是觉得换个身份，也没逃脱殿下
手掌心？”
闻楚从没听过青岩说这种话，
时只觉得又心疼又好笑，摸着他披散下来柔软头发无奈道：“哪有此事？当年挑明你身份时，便想告诉你，结果你倒像只刺猬样，扭头就跑，半个字也不肯听，这些年来，提起‘应王’，你不是说什‘逢场作戏’之类话，就是装着副不在意模样，见心里堵得慌，还以为你当真对点余情也没有，再说此事如此离奇，也怕你不信，或者觉得是什鬼怪妖物，又哪里还敢提？”
又道：“本也很为这事不痛快，只是后来想通，觉得即便不说此事，咱们如今这样也没什不好，总归以后都会对你好，又怎知道，你是那样心思……”
青岩沉默会，道：“殿下忽然回来看，那承泰殿那边……”
闻楚面上笑意这才淡些，道：“闻轩死。”
没有逼他，只是低声道：“好吧……知道，你现下时半会，大约还是有些不能相信，没关系，等你慢慢习惯，好不好？”
青岩心里对他这久才告诉自己真相，本来有些隐隐怨气，可此刻真见闻楚，他却半句责怪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闻楚，看着他微微蹙眉时那无奈神情，这才终于发现这些年他在闻楚身上感觉到那种熟悉感，根本就是因为这是同个人，而不是因为什相貌相似，他们压根就是个人。
他怎会没发现？他怎会生生灯下黑这久呢。
青岩眼眶微微泛起酸来，他强行克制住泪意，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不可以，你这些日子已经足够软弱，不能再哭。
青岩愣，道：“……什？”
尽管他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这话，却也觉得有些不可
闻楚却道：“想哭就哭吧，不必憋着。”
闻楚神情，让青岩几乎立刻回想起许多年前宫里那个夜晚，他再也忍不住决堤眼泪，支起身子迅速爬起来，扑进闻楚怀里——
他用力抱住闻楚，带着点报复性质、仿佛故意要勒得闻楚感觉到疼痛才肯罢休似，嘴却蚌壳般紧紧闭着，怎也不肯泄露出点呜咽声。
闻楚接住他，任由他死死揽着自己脖颈，任由青岩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垂眸看着他就那样无声颤抖着，他知道青岩在哭，只是抬手在青岩脊骨分明、清瘦背上下下抚着，替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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