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小乖终于发出第二个音节，可能因为不管是“鸦”还是“妈”对于孩子来说，都很容易说出来。
“妈妈——”小乖拖长
声音。
“乌鸦，
只小乌鸦。”阿姨继续教她。
“鸦妈妈——”小乖笑起来
“不想养就不要养啊，干嘛养又丢掉呢？”
阿姨感慨几句，发现小乖没哭，舒口气。有些流浪狗还能被主人养几年，这个孩子却在出生
时候就被丢掉。
“妈妈——”
小乖看到树上乌鸦。
阿姨也看到，比起流浪狗，乌鸦要可爱得多，至少它不会飞下来咬孩子。她刚刚追狗太累，现在也懒得驱赶这只乌鸦。
流浪狗又向乌鸦扑来，再被乌鸦扇开。
“哇——”小乖终于哭起来，这哭声也和正常小孩不同，嘶哑混乱，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听起来有些瘆人。
乌鸦同样在咒物世界里受到压制，没有办法用出厄运光环，只有变大、变小、口吐人言这种基础能力。
“汪汪汪——”
阿姨听到院子里狗叫声，拿根棍子冲出来，乌鸦迅速变小，停在树上处隐蔽角落。
垃圾桶里散发腐臭、很久没洗澡动物毛发味道齐袭来，小乖有些害怕，往周围树上看。
“妈妈——”
树上没有。
“妈妈——”
墙上没有。
只好叫声。
如果它不应答，小乖喊得嘴里长血泡，声音嘶哑，也不停止。
“原来是只乌鸦啊，晦气！”
阿姨真要去上厕所，匆匆离开，做个驱赶手势。
发现乌鸦没走，又去拿杆子敲两下树。乌鸦只好振翅离开，打算飞圈再来。
“妈妈——”
“那是乌鸦，不是妈妈。”阿姨遍又遍重复，希望能教小乖个新词，即使这个词不讨喜，总比小乖是个只会叫妈妈傻子强。
“乌鸦。”
“乌鸦。”
“那是乌鸦。”
“死狗！”
阿姨追着狗，路把它赶出福利院。
小乖没哭，继续用视线寻找乌鸦。
“还好没给它咬着，听说有地方小孩被狗咬死吃……”
“有些人养狗又丢掉，这几年流浪狗越来越多。”
“嘶哈——”
流浪狗即使发现这个小孩长得很怪，过于饥饿，在求生本能下，张口咬向她手臂。
“砰——”
变大乌鸦伸长指爪，去抓流浪狗眼睛，把它踹远。
“嗷汪——”
“妈妈——”
小乖发现乌鸦不在，四处寻找，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乌鸦总会回来。
福利院墙角破洞里，只瘦骨嶙峋流浪狗悄悄进来，路小跑来到院子里。发现推车，伸长舌头上涎水直流。
这里没有大人在，它越凑越近。
终于凑到小乖面前，尖利牙齿上还挂着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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