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不出来。
但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看见。
看见这个该死的早熟的‘前辈’,脱掉明明毫无感情,却温和有礼的外衣,为了喜欢的人嫉妒,发疯,坠入森林中的巨大火星般不可控制地燃烧起来,灼伤一切。
季染风还在品味自己心里那点莫名的情绪,忽然听见祁慕然开口道,“我想提前对一场戏。”
“……什么?”
季染风先笑了。
照理说,他应该要生气的。
关系好没错,觉得对方有天赋,想要提携也是真的,或许因为对方的遭遇,有那么点心疼也不假,他可以纵容祁慕然一些,帮助一些,给到适当的安慰与帮助,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是祁慕然的所有物,他这一番话很不讲理,而且越界许多。
但季染风忽然在祁慕然脸上捕捉到了什么。
他说不出来,也形容不了,只觉得有些意外的迷人,情感与控制欲交织在一起,瞬间点燃了他眉眼间那缕永远阴魂不散的烦躁,火焰燃烧,发出焦臭的气味,他看见里面滋生的阴暗与漫天杂草,毒蛇一般缠住自己的脚腕,想要把他拖进潮湿的深潭里。
忽地生硬许多,“但是你答应了要教我。”
“好好好,没问题。”季染风无奈笑,“我现在已经很少教你什么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走戏与对词,如果你觉得这样算的话……那也可以。”
祁慕然朝他抬了抬下巴,神情染上一点倨傲,“所以你不能跟任何人出去。”
季染风挑了下眉毛,没说话。
他补充道,“我们在剧组的这段时间,你也不能跟别人接触。”不讲理的情绪忽然涌上来,祁慕然控制不了,也不是很想控制,“你不答应也只能答应,这几个月,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祁慕然忽地凑近他,鼻尖几乎撞在一起,他压低了声音,气音包裹着自己龌龊的念头,“我受重伤后在小木屋里的那场戏。”
那是全剧最激烈的一场吻戏。
刚刚直播时漫天的弹幕疯狂在祁慕然脑子里
但,还是很迷人。
祁慕然在拍戏的时候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哪怕剧情需要,让他像只以为自己要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冲自己发脾气,也不是这样的表情。
季染风意味不明的笑容给祁慕然增添了些勇气,他的脑中开始循环播放谭音的那句话。
“你能想象到他把对戏三分之一或者一半的热情转移到爱人身上的样子吗?”
在喊出那个称呼之前,祁慕然有几秒微妙的停顿。
其实他不想喊出这个称呼。
像是戏里戏外搅和不清,过界且出不了戏。
但其实又有什么分别,戏里戏外季染风都在照顾他,称呼问题而已,根本没那么重要。
那些情节好像随着那夜的湖水一起浸入了他的骨髓里,祁慕然依附着他,紧紧地缠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