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愣,抿唇淡淡地笑笑。
火车不厌其烦地吞吐白雾,似个不知疲倦巨兽,只顾迎着风铆力跑,不问尽头,亦没有归处。夜幕便是它咆哮喇叭,将乌拉乌拉声响放大后搁到人耳蜗里。
阿音头上薄汗又沁出来,透着若有似无熏衣
香,她将面色更白阿春放开,抽抽鼻子坐回椅子上,闭眼定定心神,左手无意识地拈起方才吸半香烟,又用力地杵杵。
“她未尽之言,是什?”李十问她。
骸骨。”
李十动动唇线,又听阿春道:“在那里躺许多年,无棺也无碑,不晓得是谁,想知道,是谁。”
铁门开复又关上,李十侧脸,见阿音穿着香槟色丝绸睡袍,松松垮垮地揽着腰带,手拢着如云卷发,手夹根烟,慵懒地靠在门边。
“阿音。”李十颔首。
阿音眯着眼笑笑,撩人媚骨百态生,款款走过来,轻着嗓子道:“风月,佳人,倒是有情趣极。”
阿音双目睁得小小,疲惫又茫然。
“她说——只差点儿,就点。”
李十习惯她信口胡说,也不搭腔,听阿春同阿音点头打过招呼,便又陷入烟气朦胧沉默。
阿音又吸口烟,烟灰掸落在茶缸里,李十启唇道:“既你来,不妨替阿春姑娘探探。”
“不来,你也不使唤。”阿音笑道。
阿春偏脸,望李十半眼,随即朝阿音伸出右手,青紫静脉在白皙手腕上清晰可见,她低低下巴,好看眸子定定望着阿音:“有劳女先生。”
阿音将烟灭,抬手在她手心松松握,又极快地放开,笑道:“是摸骨,不是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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