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拱门便入墓室,四方型甚是规正,圹砖夯筑而成,四壁斑驳,除却灰黄相间表皮,仍旧是半点图文也无,更无金银玉器,不知是本未陪葬,还是被阿春着人搬出去。
路畅通无阻,并未有什奇门或机关,想来那术士来多趟,任有什机要也破个干净。
墓室正中央便是刻着祥云睡莲纹棺床,三面围帘形状,保存得尚算完好,棺椁却被氧化得厉害,蛇蜕皮似剥落层又层,灰灰白白辨不出原本颜色。
涂老幺好歹学些皮毛,将煤油灯搁在地上,绕着棺椁四处看,阿音勾着宋十九手站在入口处,嫌腐味太重不肯过来。李十伸手敲两下棺壁,又探手摸摸,仿佛是楠木,厚约六寸,上头裹着风干兕牛皮。
她收回手,磨两下指腹浮灰,胸腔扩扩,又沉下去,转头往阿春,见她怔怔地立着,望着那棺椁,眼里头千帆流过,又归于深海。
儿来回搓着她胳膊,问她:“冷是不冷?”
宋十九摇头,李十将大衣自个儿穿上,走到棚子近前,阿春过来,指着那人宽四方坑,道:“便是此处。”
那是个黄土围天井,架着方木梯,直通着地底下墓道,李十蹲着下往里看眼,又敲敲壁沿,站起身来同阿春道:“下去罢。”
阿春点头,沿着梯子攀下去,拎盏玻璃煤油灯,灯光中见李十等人陆续下墓,涂老幺几步上前接过来,靠到李十身边,眼珠子四处绕,心里便有些凛然。
这墓比他从前见过都要大,墓道有三人宽,深深长长不见终点,同下墓时般无二天井列于前方头顶,被土封,就着火光才能看得分明些。李十在墓道里轻轻踏,脚跟触地复放下脚掌,仔细听着里头动静,墓室极空旷,脚下去三四层回音,两旁是浅波纹状墙面,石头雕刻而成,倒没有什旁花样。
骤然涌动情绪令她躯体仿佛行将消散游魂,遗世般立在古老墓中。
忽听得涂老幺哀
李十示意涂老幺将油灯举高些,仰头往上看,竟数四个天井,每两个天井间侧墙上有方壁龛,里头供着有些破败陶俑。李十在近前停下,勾头看那褪色后青灰人俑,大约尺余长,半袖衫罩着襦裙,帔帛挽在臂间,头梳螺髻,手捧竹笙,尽管妆容同眉眼已被侵蚀得瞧不清,丰腴脸颊却清晰可见。
“唐代墓?”李十望着火光中死气沉沉女伎俑,轻声问。
阿春点头,缓步穿过月亮型拱门,道:“从前请来先生,也这样说。”
李十跟步
上前,依着天井数目同壁龛陶俑来瞧,墓主人地位应当不低,可墓里却毫无壁画、铭文、祷碑,仿佛刻意掩盖身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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