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大致明白,将令牌在手中摩挲两回,敛入袖中,又向捧着茶汤宋十九顾眼:“十九前因,你当真知道?”
阿罗抿唇:“从未骗过你。”
又来。涂老幺望天翻个白眼儿。
李十应承下来,想起她言语中“阿蘅”,便问她:“你可还有话同说?”
阿罗欲言又止,半晌道:“没有。”
“对对对。”涂老幺拍桌子,片刻后又斜眼,“她做什想不开,不投胎去,竟入你那泰山府籍?”
木兰因战功赫赫,有勇有谋,方被泰山府君请来,听涂老幺意思,仿佛还很是看不上。阿罗皱眉:“泰山府,不好?”
“鸡都没有。”涂老幺乜眼。
没有鸡,等于没有烧鸡公,炖鸡汤,白切鸡,
荷叶鸡,叫花鸡,辣子鸡,炒鸡蛋,煮鸡蛋,鸡蛋灌饼。
里没什两样,只是,”阿罗略沉吟,“没有鸡。”
“每七十六年归泰山府回。”阿罗落下尾音,旁不大愿意再讲。
涂老幺听到兴头上,抻着脖子“噢”声,眨巴两下眼微微呲着嘴。却听李十又道:“既有这样能耐,又为何托寻人?”
阿罗道:“乃冥气托生之阴吏,入泰山府籍,于人间有束魂令,若出泰山府同这地宅,便不大见得光,无法无术,比常人还弱些。”
涂老幺听她这样说,自上而下打量她把,胆子如吹气样鼓起来,将身子摊,脚脖子架起来晃晃,又招呼五钱再上碗茶。
既没有,李十也不追问,她向来好奇心欠奉,若该晓得,总会晓得,不该晓得,便不必晓得。
阿音心思却同她南辕北辙,眼见她们谈好买卖,才施施然开口:“你前儿喊什?傅无音?咱们见过?”
阿罗望着她,眼里起隐约笑意:“见过。”
“何时?”阿音
阿罗语塞,低头抿口茶。
“那,要如何寻她?”李十亦举起茶盏。
阿罗递给她块令牌,道:“这是魂策令,若遇见她气息,便会有所感应,气弱则轻颤,气强则重震。月前鬼差来报,说是在燕山带发现她踪迹。”
李十捕捉到不寻常地方:“她在躲你。”
“并非躲,是躲她自己。”阿罗摇头,略略讲遍事由,“自她入魂策军,十仗九败,府君从前赏识她,从未责罚些许,可天长日久,难免不悦。”
李十问:“你要找,是什人?”
“她叫木兰。”阿罗道,“原本是北魏人,魂归泰山后入泰山府籍,领魂策军。”
阿音嘴角抽:“怕不是姓花罢?”
“花木兰!”涂老幺嚷起来,“这个听过,听过,酒馆里听来,男扮女装,打仗那个,是不是?”
“女扮男装。”宋十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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