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着思绪,好半天未开口,再抬头时见宋十九安抚性地笑笑,道:“回来说。”
不过半日,至晚上,月亮又变得孤零零。涂老幺倒果真给小豆丁做个“炮仗”,砍几节竹子,中央打上孔,用麻绳穿成串,给他绑到腰上,跑起来竹筒在地上磕得哗啦啦,倒很有几分爆竹动静。
小豆丁喜不自胜,拉着竹筒子便疯跑乱窜,在屋子里众人身边转圈,又跑去清冷冷街道上,面跑面喊,挨家挨户驱疫兽。
“哗哗”声响渐渐远去,涂老幺将神识渐渐拉回来,同春萍坐在天井旁,望着星子守岁。手里头没有瓜子胡豆什,他有些不习惯,只胡乱地捶着腿肚子,也不晓得是问谁:“你说四顺在干啥呢?”
“你说音大奶奶和傻阎王,吃饺子没吃?”
没人应他,只春萍将头靠在回廊上,摸把自个儿额头,又摸把自个儿额头。
宋十九和李十自屋里出来,皆换青色长衣长裤,在月影下透着墨字样风骨。宋十九将头发拨在边,李十则反常地束个高马尾。
浮光玄铁扇在宋十九手中转,李十两手空空,慢吞吞地将手套戴上。
二人同涂老幺交待两句,便要出门。还未过门槛,听得身后春萍喊声:“十九姐姐。”
宋十九回头看她。
春萍看眼涂老幺,又按按自己脸蛋子,她想问宋十九,今晨她见涂老幺,涂老幺不是重庆宅子里人,是她后头碰见,自己却为何没起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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