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
同宋十九收拾
行装，要往上海去。她都想好，回公馆同涂嫂子交待两
“你……你比
见过所有
姑娘都要好。”
“不，不只是姑娘。男人，女人，神仙，鬼怪，飞禽，走兽。目之所及，目之不所及，你最好。”
“不是尚可，是你最好。”
“早该同你说。”
宋十九咬住下唇，含泪微微笑，笑着笑着又有些心酸，她觉得自己越发像个人，听闻只有人才如此，笑着笑着便会想哭。
“还有吗？还想听。”宋十九轻轻问。
“有。”
世上有许多相遇，是为令人长相厮守，可有更多相遇，只是为在离别时候，让你认认真真地讲句“珍重”。
这话李十未说出口，但她知道宋十九明白。
所以她有更重要话要说。
不。”
“当初在缙云山上，遇到秦良玉时，你同说，秦将军寿终正寝，轮回转世，你说，你查阅府间籍。”
“若春萍回去后活得好好，你会告诉。便会欢欢喜喜地送她回去。”
“你不想骗，却也不忍心告诉。”
李十仍旧专心梳她头发，等她将话吐尽，才缓慢而温柔地开口：“神之无为，不是不作为，公平，便是最大作为。”
她想起阿瑶说李十渡劫投胎，忽然有种荒诞想法，兴许令蘅挑烛龙之后，上报府间籍，府间籍道烛龙顽劣，犯下诸多错事，因此判令蘅同她共入轮回，弥补她过失，归整她因果，教养她，劝化她。
就似唐三藏给孙悟空戴上紧箍咒，令蘅给烛龙，叩上锁心咒。
听起来多少有些天马行空，但她还有许多许多时间可以问身边人。
这日辰光大好，是二月十八。冬日未过，初春将至。
它离万物复苏三月还有段距离，也未到草长莺飞人间四月天。不过，好事未至时最有希望，不太好时就最好。
“你知道，当年为何挑中你吗？”
宋十九抬抬头，眼依旧红彤彤：“为什
？”
李十淡淡笑：“因为你暖乎乎。”
大大身体里，有小小温暖心脏。
“那时你醒来，在重庆小楼里对说番话，有句未说出口。”李十将梳头手停下来，搭在她温顺颈窝。
神之职，便是在守护世间最大公平与因果。
“发动战争，挑起侵略之人，必定付出代价。奋起抵抗，得道多助之人，终将迎来光明。历经硝烟，能懂和平之珍贵，穿越死亡，才有对生之敬畏。”
太阳会落下，可也会在第二日升起。
人之伟大，便在于他们永远不缺乏承受黑暗勇气，也永远不抛弃迎接朝阳希望。
任何事情由李十讲出来，都成道理。宋十九喜欢听李十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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