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出来是因为你知道
做
什
，旁人无凭无据，怎会看出来？”图大有道。
“王爷差清查此事，怎可能手里只有账簿和名单？”纪轻舟开口道：“
早便同你说过，王爷手段远比你想象
还要高明，他既然决定清查内侍司，便是有十足把柄才会动手……你猜他手里把柄是什？”
图大有闻言面色变，问道：“是什？”
“宫外朝内侍司供应物品数量清单。”纪轻舟道。
换句话说，买卖双方两份数据，李湛已经拿卖方清单，核实买方库存只是为取证。可图大有却在
小院内，纪轻舟提个食盒进去，图大有原本已经打算休息，见他过来当即十分高兴。
“总算办好王爷差事，特意来谢谢你。”纪轻舟笑道。
图大有忙拉着他进屋，打开食盒看里头有酒，不禁愣住。
“你有……身子，不可饮酒。”图大有道。
“无妨，有今天没明天，多喝杯是杯。”纪轻舟脸笑意，为两人斟酒。
夜色，忍不住重重叹口气。旁边那小内侍以为是清单有什问题，便询问几句，纪轻舟却苦涩笑，什都没说。
外头夏夜凉风吹过，引得树叶沙沙作响，然而深沉夜色却将切都笼在黑暗里。
可再深夜色也会有尽头，太阳总会升起来……
接下来两日，纪轻舟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但好在图大有找人都很得力，他们总算是堪堪在第三日入夜前清点好内侍司所有部司库房。
纪轻舟当晚便将誊录出来清单交给李湛。
图大有面色微变，伸手按住纪轻舟手里酒杯。
“怎？”纪轻舟看着他问道。
“轻舟……”图大有敛笑意，开口道：“酒不必喝，你是……看出来吧？”
纪轻舟将手里酒杯放，失笑道：“太明显，不止能看出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他们这三日清查内侍司十九个部司库房，其中大部分库存与账簿都有很大出入，只有其中四个看起来没有问题，而这四个恰好都是图大有带人清点。
李湛接过清单只扫眼，没说什便让纪轻舟下去。
秦铮待纪轻舟走后便拿过那份清单和池州最初给他那份做对比。半个时辰后，秦铮将份画几处红圈清单放在李湛面前。
李湛目光落在那几处红圈上，神情却没什变化。
“其他数目都对，但这几个问题很大。”秦铮开口道：“池州查出来内侍司购置数目远远低于账簿上记录，可纪轻舟找人清查清单里，却和账簿上差不多。那多出来部分……是哪里来？”
李湛闻言没有做声，目光却落在那几处红圈上，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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