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人来害纪轻舟，倒不如说这人是替老王爷走个过场。
而这个过场，不过是为
还先帝
个承诺。
“既然如此，杀他和他
家小，又有什
益处？徒增杀孽罢。”李湛说罢看眼纪轻舟小腹，声音柔和几分，开口道：“放个本就没什恶念人，就当为咱们孩子积福吧。”
纪轻舟被他这句“咱们孩子”搞得有些别扭，这话听着实在让
“你想替他求情？”从帐子里出来之后，李湛开口问道。
纪轻舟叹口气道：“他死到临头，都想着要为家中那体弱孙儿积福……”
“那便放吧，允他回西北和家人团聚。”李湛开口道。
纪轻舟闻言十分惊讶，没想到李湛竟然会这痛快。
“你不会觉得
这样……太优柔寡断吗？”纪轻舟问道。
还是愿意领……
“老王爷当初是如何吩咐你？”纪轻舟问道。
“他说凡事都是天意，不可太过勉强。”那人道：“但他既然答应先帝，便应该忠君之事……所以他吩咐尽力试，但也说过若这试不成，便全当是天意如此，不必再执着。”
纪轻舟闻言轻笑声，开口道：“所以你才故意将那几味药分量减轻些？”
纪轻舟当时听唐恕说那药分量不足，便有些奇怪，心道若下药人知道该用什药，怎会蠢到在分量上出差错？如今听这大夫说，才恍然大悟。
“若这人换唐毅，你会替他求情吗？”李湛开口道。
纪轻舟没想到他突然提起唐毅，忙道：“不会，因为唐毅此人心术不正，这样人留在陛下身边，只会遗祸无穷。”
“嗯。”李湛开口道：“这个人若有心要害你，如今你岂会安然无恙？皇伯早就知道你有本王骨肉，却也直没有出手，那个时候本王无所知，若他真要害你……”若老王爷真有心要害纪轻舟或者他腹中胎儿，结果定然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李湛如今想来，心里只觉得十分后怕。
可也因着这份后怕，他才知道老王爷给他留多大余地，派个这样心慈手软人，来做这样件事，成功几率本就微乎其微。
那人闻言略有些惊讶，没想到纪轻舟会留意到此节。
“下官几年前离开西北时候，家中有个尚未出生孙儿……后来犬子写信过来，说那孩子先天体弱九死生，好在捡回条命。”那人叹口气道：“下官自幼学医，身悬壶济世本领，实在没料到到头来要去戕害个尚未出世胎儿……”
纪轻舟看着眼前这大夫，忍不住暗道，这些搅在朝堂争斗里人，其实也挺可怜。
他们能做选择又有多少是发自本心？
有人是身在其位不得已，有人则是命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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