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您家大哥真是啊?很严重?也关在这儿?”小木好奇。
“关着倒好,走两三年,家里屁事不管,倒是把娘家亲戚给骗走不少,现在回家都没脸见人……唉,这王八蛋早点死倒省心,到这会儿,都不知道他在哪儿……你可千万别沾啊,咱们市里年前就开始闹,都不知道坑多少人……”顾嫂絮絮说着,唏嘘间抹把鼻子,进住院区,很快换副凶狠地面孔,又像往常吼着那些呆傻唱嚎病人:
嚎你麻痹,过来吃!
愤恨,源于自身不幸。可愤怒下所做事,却是在为照顾着他人不幸。这是个矛盾世界,就像善良和凶恶同时嵌在个人性格里展现出来矛盾样,顾嫂又像往常样,骂骂咧咧,拉着那些已经丧失自理能力病人,个个拽进厅里,用不友好方式,逼他们吃饭。
小木突然间有点怀疑自己行径,他在想,这里不会呆得很长,他解自己父亲,无非是想让他改掉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坏习惯而已,这个很容易做到,扮乖卖萌用不多久就能回到原来环境中,再到父亲面前楚楚可怜上几回,然后就会成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父亲怎可能狠心到把他送到这样个地方,简直比十几岁送出出国还恶毒,他清楚地记得,在每个陌生环境里,孤独和无助是比贫穷更大恐惧,每次挣扎,都会在他已经不单纯心理上留下印记。
就是啊,去过五大洲、见过四大洋、玩过红灯区、会过黑手党,这小小精神病医院还能拦住?
他慢步向厨房走着,看着渐暗天空,浓重阴云、泊回来救护车,还有戒备森严大门、岗哨、保安。细细计算着距离、方式、以及可能出现意外,这时候,他倒更觉得喜欢卢教授点,这老疯子搜集到情报几乎和他样,而出逃想法也是高度契合。
莫非,老子这也是要疯前兆?
小木思绪很乱,在厨房里扮着笑脸,心里却很厌恶地看那帮子厨师和护工几眼,没几个好鸟,个个做饭会先往自己嘴里塞,个顶个吃得肥头大耳,光吃还不算,不少人休息时,还把猪肉、火腿往怀里裤裆里塞着偷带出去,要说道德底线,关在这里精神病人要比他们高出很多。
“走,林子……看什呢?”顾嫂吼着。
“哦,来。”小木应声,开始工作。
顾嫂前面拉,小木后面推,可能是这胖嫂心里有点愧,看小木几次才嗫喃说着:“林子,别怪嫂啊。”
“咋,怪您干嘛?”小木不解。
“不怪就好……怕你跟着那卢疯子学坏啊,家那口子就是搞传销,这帮天杀,都该枪毙,还关在这儿养着,真是浪费粮食。”顾嫂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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