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于景渡身处其中,倒是没往这处想。
直到今日他从旁人看着容灼目光中,捕捉到零星惋惜和同情,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容灼这些日子努力,用岔劲儿。
纨绔人设没怎立住,倒是将痴情人设立得死死。
可怜容灼无所知,到诗会开始时候,都还在苦思冥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错?
旁于景渡则在听到那句“要好好疼他”话时,险些被自己呼吸呛到。
他从前怎就没发觉小纨绔这张嘴这猖狂?
偏偏少年长得那漂亮乖顺,这种唐突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仅不显得猥琐,倒像是个情窦初开少年在朝心上人表白般,语气中带着点恰到好处炙热和清纯。
大概也正因如此,容灼闹这些天,也只在头两日掀起点小风波。
到后头,就连容父都没再搭理过他……
。
“你这话可不认同。”林远收敛笑意道:“容灼,且问你,季先生身为朝大儒,是靠着什被人敬仰?是靠渊博学识人品?还是靠自己学生?”
他这话出,容灼不禁有些茫然,“是靠着什?”
“自然是靠着他自己学识人品。”林远又道,“虽说教不严师之过,但季先生这多优秀学生呢,倒不必靠着你个纨绔来给先生撑门面。所以你再怎放荡,顶多是教他失望,倒也不至于令他蒙羞。”
“那……没错?”容灼问道。
他还安慰自己,说不定是文人好面子,不愿将对他嫌恶表现出来。
这事儿说起来,众人多少有些以貌取人嫌疑。
但理由并非是因为容灼长得漂亮就觉得他没错,而是因为容小公子这副长相和气质,往那儿站说自己是*邪之辈,实在毫无说服力。
他这身尚未褪干净稚气,加上那双明亮如清潭眸子,任谁看也不会相信他去花楼里是折腾人去,反倒要怀疑他是被哪个花言巧语小倌儿给骗心骗身。
而容灼急于朝旁人“显摆”举动,恰恰又证实这点。
除热恋中被冲昏头脑傻小子,谁会放着前途和名声都不要,在外头动不动就提自己房中人?
林远这番话给他搞得不知该如何接茬。
容灼那张脸生得本就无辜,这会儿副小心翼翼模样,显得越发乖顺。
林远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语重心长地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年轻人行差踏错是常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容灼吸吸鼻子,硬着头皮继续凹纨绔人设,“已然朝那小倌儿许诺要好好疼他,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只怕是改不!”
林远闻言叹口气,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懒得继续理他,在他肩膀上又拍拍,便大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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