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见他这幅样子，心里有些担心，神情便也跟着写满
不安。
“还生
气吗？”于景渡攥着他手问道。
“要是还生你气，你又会吐血吗？”容灼小
容灼
怔，抬头看向他。
两人这
対视，于景渡才发现容灼眼睛红红，像是刚哭过般。
対方盯着他看会儿，总算回过神来，起身道：“你醒……去叫大夫。”
于景渡感觉掌心里手想要抽出去，心里顿时空，下意识便将人攥紧些。
他这会儿病着，神智还不算太清醒，这行为跟耍赖没什区别。
“若非左相回乡前借着酒意朝陛下说那番话，事情或许不至如此。”
句宴王殿下最肖陛下，将远在边关于景渡推上风口浪尖。
这话皇帝有没有听进去不好说，但显然有人记在心里……
“军中儿郎枉死性命，本王定要朝他讨回来。
他既然这怕本王，那本王这辈子就让他再也无法安枕。”
殿下双目凌冽，满眼杀机。
“按着约定援军入夜就出现，所以咱们算好时辰发动突袭。原本是占上风……可援军迟三个时辰才来，当时已经接近午夜。”
“殿下，两千八百七十六个儿郎，全军覆没，个活口都没留下。”
“他想要，原是命。”于景渡淡淡开口，目光中冷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这仗若非临时换将，被围困至死都没等到援军人，就会是他。
容灼以为他要说话，等半晌也没见他开口，只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你怎不说话？”容灼拧拧眉，脸担心地道：“青石，你不会……中风吧？”
于景渡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肚子乱七八糟念头都被他堵回去。
“你就不能盼点好？”于景渡失笑。
他如今面色苍白，说话时都像是没有力气般。
心口剧烈痛楚骤然袭来，激得于景渡呼吸都有些滞涩。
就在这时，他只觉指间微微热，由于痛苦而攥紧拳头被人轻轻掰开。
那人手指纤细修长，触感温软舒服，不像他手那般粗糙宽厚，却带着令人安心力量。
于景渡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榻边，便见小纨绔正坐在旁握着他只手，替他掰手指头。対方掰开还不算，像是生怕他再攥上似，两只手在他手指上不断摩挲安抚，耐心又认真。
于景渡使坏似捉住掌心那只手。
彻骨冷意慢慢席卷而来。
于景渡拧拧眉，梦回某个寒冷冬夜。
彼时他们粮草已经被拖延月余，过冬补给也迟迟没到。
“陛下当初送殿下出京，看似是冷落，实则是想保住殿下。”
“有什用呢？本王只要不死，就会有人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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