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被江继岩拉着匆匆离开时,直忍不住回头看福安宫方向。
“他方才动。”容灼哽咽道。
“出去再说,陛下马上就来,不能让他见到你,否则你这眼睛哭得跟核桃样,他定然会起疑。”江继岩刻不停地拉着他离开福安宫。
两人前脚刚离开没多久,皇帝步撵便到,和殿内跑出来去请太医
他开口想叫容灼名字,想让他别走,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于景渡心急如焚,想到对方真跟他生气,想到自己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容灼,他就觉得惶恐不安,心口也像是被什东西堵住似,连呼吸都开始滞涩。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对抗着强烈窒息感。
随后,他开始剧烈地呛咳起来。
口腔中血腥味迅速弥漫,全身痛感也争先恐后地席卷而来,将于景渡瞬间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是握着他手,后来便试探着往他身边凑凑,克制又谨慎地抱住他。
鼻息间骤然传来熟悉淡香味,于景渡心头热,贪婪地深吸口气,像是恨不得将那味道存进肺里般。过去无数个梦境里,他都渴望能闻到这样熟悉淡香。
大概是找回熟悉感觉,容灼不再像刚开始那拘谨,慢慢放松下来。
于景渡感觉对方将脑袋在他颈窝处蹭蹭,像是只朝人撒娇小猫。
“这次很生你气,以为上次事情之后,你会很信任。”容灼在他耳边低声道:“也许你不是不信任,只是有你打算……可是好朋友之间不该这样。”
“传太医!快!传太医!”黎锋喊声在耳边响起,吵得于景渡脑袋有些发晕。
“……”于景渡开口想问问容灼下落,却发觉昏迷太久,这会儿他嗓子哑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艰难地抬起自己手,感觉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熟悉温度。
可他拼命想见那个人,却并不在这里。
殿外。
“知道你死遁秘密,都从来没朝任何人说过,因为怕给你惹来麻烦。以为你知道待你心思,是真将你当成很好朋友,将你当成兄长般……可你什都不告诉,直骗到现在。”
少年说着吸吸鼻子,于景渡感觉脸颊热,似乎是有滴泪落在上头。
但很快便有只修长温热手,帮他将那处泪滴擦掉。
“还在你面前还说很多宴王坏话,还误会你和他关系,这样真让好丢脸。”容灼说话时声音带着鼻音,显然是委屈地哭,“但是今天不是来找你算账,你快醒过来吧。你要是继续睡下去,就离开京城,往后你就再也见不到……”
容灼话音落,于景渡便觉怀里空,熟悉淡香和温度骤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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