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解他,这多年来,他直是这样,做事全凭自己高兴。今日心血来潮能将你捧上天,明日就能把你踩进泥地里。”于景渡道:“他恻隐之心也好,爱子之心也罢,都当不得真。”
偶尔拿来利用下还可以,若是依靠这个,只怕注定是要失望。
于景渡心里直都清楚,无论皇帝对他多好,这种好都是有限度。
只要太子不犯什大错,他就永远是名正言顺储君。
皇帝哪怕再喜欢于景渡,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将储君之位从太子那里拿走给他。
吴太医原本说他要两三日才能起身,但到第二日于景渡就能下地走路。
只不过他先前昏迷得太久,这会儿身上没力气,走路时需得让人扶着。
“殿下,您该休息会儿。”黎锋扶着他走到院中石凳旁坐下,“吴太医都说,不可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左右您现在旧疾已经彻底没,往后好好养着身子,还愁不能彻底恢复吗?”
于景渡从怀里掏出帕子想要擦汗,但拿在手里看半晌又放回去。
黎锋见状便知道他是不舍得用容灼那帕子,忙让人取条干净巾帕来给他。
方。”
她口中清儿便是六皇子于景清,对方许久前被皇帝罚去京郊种地,至今还没回来呢。
“朕也有些想他。”皇帝道。
“陛下,如今天寒地冻,京郊庄子不比宫里,能不能让清儿回来住几日?”皇后小心翼翼问道。
她明知这个节骨眼提这样要求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
这层于景渡看得透,但太子却偏偏不这想。
皇帝那令人捉摸不定性子,给太子极大不安全感。
他没有自信能直受到皇帝青睐,所以总想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毕竟在太子看来,于景渡比自己优秀太多,所以他总觉得自己
“今日早,六殿下被接进宫。”黎锋开口道。
“意料之中。”于景渡道:“此事是江继岩带着容灼来告发,所以他应该不会怀疑到本王身上,朝中除本王之外,能有这大野心人并不多。”
“殿下意思是,陛下已经知道是太子做?”黎锋问。
“八成。”于景渡道:“这个节骨眼将人接回来,为是稳住太子吧。”
黎锋道:“属下还以为,陛下对太子多少是有几分信任,没想到这容易就怀疑他。”
她那个小儿子自幼没受过这样磋磨,如今对方日不在身边,她就日难以心安。
“哎。”皇帝叹口气,“也好,此番也该知道教训。”
皇后听他松口,顿时喜极而泣,不住朝皇帝谢恩。
旁来福将切看在眼里,时之间也不知是感慨更多,还是同情更多。
于景渡身体恢复得比想象中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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