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这会儿情绪太激动,压根没留意到手上轻重。
他见少年红眼眶,只当是被自己吓得,心情不由越发烦躁。
“不该瞒着你身份,还瞒那久。”于景渡道:“不管是什样理由,此事都是有错在先。你可以生气,可以怪,朝发脾气骂都行……”
容灼闻言心里登时有些酸。
他最早当然是生气,气得恨不得将青石打顿出气。
“怎这不小心?”于景渡道。
“对不起……咳!”容灼脸无措,像个做错事孩子。
于景渡伸手想拉他,对方却下意识往后退步。
于景渡只手悬在半空,心里别提多难受。
“你……”他努力平复半刻心神,放软语气问道:“你就没有什想跟说吗?”
尚未适应他身份,被他这问登时有些无措,险些当场就跪下。
“……”容灼紧张地攥着手里尚未来得及放下炸丸子,“殿下恕罪。”
于景渡看他这副样子,当即有些后悔,忙放软语气道:“怎不吃啊?放凉就不好吃。”他说罢看着容灼,尽量挤出个温和笑。
容灼能感觉到他不大高兴,却没明白他为什不高兴,心里越发忐忑。
他心中暗道,看来宴王殿下与青石性情确实不样,太喜怒无常。
可他得知对方身份时候,对方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这就导致他那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后来确定于景渡脱离危险时候,容灼想再接着生气,却发觉有些气不起来。
因为那个时候他满脑子想都是,对方能继续活着就好。
就算他失去最好朋友,可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好好活着。
再后来,容灼就更不可能继续
容灼想想,小声道:“不该将你误认成小倌,还说好多唐突你话,也做很多不该做事……更不该在你面前编排宴王殿下不是……”
“够!”于景渡打断他道:“你跟说这些做什?难道会因为这些治你罪不成?”
“对不起,不是这个意思。”容灼说着又要朝他行礼,于景渡气得把攥住手腕,强迫他不许再行礼。
“就算是宴王又如何?和从前还是同个人啊!”于景渡道:“你为什要怕?”
“……”容灼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不敢强行挣脱,只能任由他这攥着自己,疼得眼睛都红。
想来对方当初装成青石时候,没少压抑自己性格。
念及此,容灼也不敢忤逆他,只能捏着炸丸子往嘴里塞。
可他大概是太过紧张,又或许是吃得着急,塞没几个就噎住。
“咳……咳!”容灼噎得脸都红,俯身便开始锤着心口顺气。
于景渡吓跳,忙上前帮他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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