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走。”裴言与眼前这个已经显得生疏老同学道别,“还有人在等过去。”
“再见,林言,见到你很高兴。”沈奕铭朝他挥挥手,“下次见。”
“再见。”裴言腾不出手,只能在仓促笑容里转身。
余光里,旁边空位上重新有人坐下,对方此刻情绪比离开时似乎好上些。
于是裴清沅没有转头
尽管裴清沅会重返诚德这件事最初因他而起,可后来事情微妙地路失控下去,从因为某种固有高傲反而比他更执着地要将裴清沅请来校领导,到他得知裴清沅受到人工智能领域专家青睐后也想跟着学,再到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天赋……裴言很难说清楚这切是怎发生,于是只好自欺欺人似逃避。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直面裴清沅勇气。
听裴言这样说,沈奕铭下意识地看眼他手中纸,瞥到弦乐团、乐谱等字样。
“好厉害。”他由衷道,“你新学吗?”
在这些陌生字眼面前,沈奕铭本来就没有完全挺直背像是变得更弯。
里风靡时,但从没有分心关注过。
听见这个已经弃之不用很久名字被唤起,裴言怔怔,没有纠正。
他抱着大叠纸,正步履匆匆地向某栋教学楼走去,突然看到许久未见旧日同学,本想转身离开,却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沈奕铭身上散发出种他很熟悉失落气息。
“你怎坐在这里,没事吧?”
报告厅侧门口,没有其他人走动,紧闭大门里隐隐传来音响声音,微风吹拂即将凋落叶子,沈奕铭有些丧气地坐在花坛边,而裴言抱着叠精心印刷乐谱站着,他们穿着完全不同校服,仿佛分别处于两个世界,在这个分割切交汇点上,裴言莫名其妙地产生种幻觉,听见空气里弥漫着轻轻碎裂声。
他忽然感受到种难以名状悲伤,转瞬间又消弭在面孔上浮现微笑里。
“有些事情……别太往心里去。”
裴言语速很快,或许是不想让别人听见,又或许是不想让自己听见。
但沈奕铭听见,他似乎被这句没头没尾话鼓励到点,努力打起精神道:“嗯,再坐会儿就回去听讲座。”
沈奕铭摇摇头,努力让语气显得正常:“没事,就是听讲座听得有点困,出来透透气。”
“你呢?”沈奕铭转而问候他,“怎没有来听讲座?好多厉害老师。”
“挺想去,可惜这几天在忙社团事。”裴言笑笑,“过段时间要办个活动,现在在筹备。”
他看似明朗笑容转瞬即逝,不敢维持太久,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说谎。
他不敢出现在这个交流周上各种活动里,是因为裴清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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