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牧拎着茶壶手顿顿,然后才将第壶茶水抬手倒,"嗯。爷爷为取名隅安,寓意偏安隅。他说不指望有什大作为,辈子开心,随性,便是好。"
楚歇听着这很具凡学气质话,欲言又止。
"……你还是挺有作为。"
三十万兵马呢。年纪轻轻战功赫赫,可不是教科书般年少有为。
"是说。人有时候执念过多,沉湎其中,容易误入歧途……
楚歇灵魂在疯狂小鸡啄米式点头:也觉得楚歇直都在往死里作,果真英雄所见略同。
现在江晏迟已入主东宫,和楚歇已成分庭抗礼之势。
可楚歇知道不到年江晏迟就会登基为帝,彻底将自己干掉。
接下来日子他只会越来越难过。你说不怕,那可能吗!
最令人心塞是,江晏迟行为根本就不能预测!主角线已经崩得亲妈都不认得,他却还得矜矜业业地去走配角线,还是两个人配角线!
这他妈又是什情况。许纯牧怎会出现在这里。
楚歇职业素养极高,虽然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个什状况,便顺着话往下聊:“许小侯爷自幼得家人看重,自是美满幸福。”
许纯牧愣下,没有再往这头说。
将空碗放在侧桌案上,再扶着楚歇好生躺下。
“你这次没死在昭狱,那是走运。你难道都不会怕吗。”
对劲,宿主,哪里不对劲……”
楚歇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终于对焦,看清面前人脸。
那是张清隽秀丽容颜,眉眼清秀淡雅。
许纯牧没有唤奴婢来,而是伸手扶着他双肩,缓慢而沉稳力道下楚歇被扶着从俯趴成侧躺,倒是没牵动伤口。那人出去趟,端来碗浓黑中药递到他唇边。
楚歇满口寡淡,碗喝下去倒也不觉得苦。
想想都觉得自己太难。
心理活动剧烈,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不咸不淡地抛出句:“小侯爷此言何意。”
许纯牧知道他素来爱喝茶,又边起身打起火褶子点燃炉小火,先且将茶煮上。
"你可知小字?"
"可是隅安二字。"
“怕什。”
许纯牧将目光从楚歇脸上挪开,不带什情绪地说:“你就不怕自己,不得善终。”
怕啊。
怕要死!
楚歇前世也是打小怕疼,就算是开95%止痛BUFF,杖毙也还是这疼。现在他想到江晏迟那张脸都有心理阴影。
许纯牧见他像是喝惯药似,秀气眉头微微拧起。
将颗裹着糖霜枣儿推入楚歇口中。
他觉得怪异,不由得望眼许纯牧。
“这样便不苦。小时候也经常从马上摔下来,每次吃药阿娘都会给颗糖枣。”许纯牧淡声解释道。
这,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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