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瑟笑吟吟地回个‘好’,然后才像想起什似,跑去角落里拿起个布包包袱,拆开里头还分好几个小木匣子,虽是包得简陋不大好看,也都细致地都用蜡封好。
她边数着摆弄,边说,“这个是杏干,这是李干,哦
段瑟声音里带着些委屈。
“还当孩儿有出息,便不要这惯是丢人阿娘啦。”
江晏迟将她抱得更紧。
怎会不要,怎能不要。
“阿娘这些年都去哪儿。”
江晏迟脚覆上个,走上二楼,远远地便瞧见窗子旁那鹅黄色身影。
四年未见,段瑟还是那个模样。不喜打扮,粗布挽着头发,朴素发饰却遮不住此人眉眼里毓秀灵气。
“阿……娘?”
江晏迟趔趄两步,险些没踩空脚。
段瑟红眼,也黏糊糊地喊声,“阿予,你好高啊。”
江晏迟便衣轻装出上京城,来到许纯牧所说破旧驿站——这里曾是处官驿,后来官道改,约莫十几年前被闲置。
鲜少人来往。
分明还未到初秋,可山林间薄雾渐起,迷蒙前路。江晏迟心随着这马车颠簸着,越是行至荒僻,越是惴惴不安。
楚歇割裂成两个性子,善恶,忠*。
他疯狂害人,又拼命救人。
“还能去哪儿,在南疆啊。”
江晏迟微微愣。
“好想你。”江晏迟微微屈膝,将头埋在她脖颈旁,段瑟感到脖子上惹处潮湿,怔下,“们阿予受委屈吗,不会呀,都是太子,还有谁能让们阿予委屈。”
“是啊,是太子,不委屈。”
江晏迟又自己擦去眼角湿意,软着声音,“阿娘也不委屈,阿予以后会照顾阿娘,保护阿娘。”
说完走过来,江晏迟还差个阶梯,可段瑟身高还是只到他口鼻处,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还挺瘦,难道是东宫里吃食不好?”末伸出手垫着脚摸摸他头发,“这可不行,们阿予要长得高高才行……”
那说话语气,分明还将他当做十二三岁小孩。
江晏迟心里满胀着酸涩,鼻尖发着红,紧紧地抱住段瑟。
“唔,你怎。”
段瑟拍着他背,“见面知道要抱会儿,那给你写那样多信,你怎生封也不知道回。”
这里头,会不会包括他阿娘段瑟。
驿管门上满是尘灰,江晏迟进去时瞧见上头有个纤细秀气掌印,将手覆上后比自己手掌要小上许多。
他想起幼年时段瑟抓着自己手,边印在她掌心上笑然,‘阿予,等到你这小手儿什时候比娘亲还大,便是个大人。’
江晏迟深深呼出口气,将门慢悠悠地推开。
陈旧木质阶梯上夜都是灰尘,上头印着个秀气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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