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别人……”
楚歇像是清醒
点，将眼睛睁开条缝，“尤其是上京城里头
……让那里人就当楚歇死吧。”
“…
知道他危险你还往上凑。
许纯牧也跟着小声地辩驳着，又轻又软：“
也不弱啊，说过会保护你。”
楚歇呼吸声渐渐沉下去，在许纯牧帮助下稍稍翻动下身子，找个更舒服姿势窝着。
他声音里依旧带着浓浓鼻音，像是又困极：“你肩膀受伤，那
大个口子，不能去出去打架。”
许纯牧抬手将他额角鬓发整理在尔后，温声道：“下次不要再这样。”
刚眯眼小会儿，周围都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个人均匀呼吸声，和着窗外夜风拂过草叶摩挲响动。
楚歇忽然醒过来，睁开发涩眼睛，头也不动，模模糊糊瞧见个人在边上就伸手去拽他袖子。
还没拽到，刚动下许纯牧就醒。
“渴？”
“你回来啦。”
摁腿，发觉人是完好无损。
就是手腕和肩胛扭伤，已经有些肿起。背上斑斑点点地渗着血，可能伤口又撕裂。
许纯牧知道那种情况下，楚歇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并非余副将贪生怕死，而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做出最有利决断。是他布局不够周全才让楚歇涉险，还好终归人总体是没事。
得赶紧给他将背上伤口处理下。
许纯牧将人抱下马车，足尖轻轻点落地，屈膝缓冲下。隐隐地觉得背后似有道锋芒，猛地回过头去目光落在半里外密林中。
“哪样。”
“自作主张，耍这些小聪明。那忽敕尔是什样人，那是战场上刀枪杀出来北匈左贤王，那也是你轻易算计得。”
“算计不得，那也算计。”
楚歇咕哝着，抬起只手抓着许纯牧手腕，“他往西退去？”
“嗯，应该会退回南山之外。阿歇，你立大功。”
楚歇声音里透着些乏力，又带着点鼻音，听上去竟有几分撒娇感觉。许纯牧将被子拉得上些，心底发软：“嗯，回来。”
“你肩膀，好吗。”
许纯牧鼻子酸下，还是带着笑，“早就好，点都不疼。”
“那便好。不要去打仗，忽敕尔是草原上最野战马，很危险。”
楚歇说两句，又像有些没力气，越说声音越小。
漆黑如墨片，根本什也看不清。
是错觉吗。
也顾不上许多，将人抱进营帐内，给他解开那身碍眼北匈衣服，拿着干净毛巾浸上药水再给他清理着身后伤痕。
又将碗煎好汤药给人喂下去。
许纯牧将门窗打开，在床头又烧炭，席地而睡就靠在楚歇床头守着。怕他夜里忽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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