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太子手开始勾住自己下裳处系带,楚歇猛地又挣下,江晏迟把将他抬起脑袋又摁下:“动什?!”
若是婢女或者医官给他上药他道觉得没什,如今屋子里只剩两个人,却要被这小崽子褪衣看光,楚歇觉得别扭极,嘴上骂骂嚷嚷:“你,你叫个丫头进来帮上药!”
江晏迟心道这又是动哪门子歪心思,只默不作声地将腰带抽,手指头勾着下裳往下扯丢在旁。
又捻上那素白雪缎亵裤头子,毫不犹豫地拉下。
如此贴近地看清那满身疮痍,江晏迟几乎倒吸口凉气。下半处伤势远比背上严重。当时昭狱里自己下死令,那狱卒手下得狠,开头这二十几棍下去得很是实在,果真是差点点便要此人命。
抬手将楚歇往回收手把抓住,冷声道:“花招倒是挺多啊。”
肉眼可见那人背脊都僵。江晏迟挥手将上药人遣散出去,屋子里弥漫着浓郁药草气味,遮住楚歇身上淡淡馨香。
也压下江晏迟方才片刻心猿意马。
“上回手差点被砍,还不够你长记性呢。”江晏迟掐着他手腕,稍稍使暗劲,那人吃疼地松手。
他怎知道他差点被忽敕尔砍手。
眼底暗芒闪即逝,他手仍放在那人头顶,却觉得从手指尖开始灌入凉意,直入血脉。
楚歇要偷他东宫令牌。
他在如此混乱时机执意将人护在东宫,可这人却只想着算计自己。
就连着片刻缱绻也不过是障眼法,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仿佛盆冷水往头顶浇下,教他片刻掺杂着苦涩欢愉也冲得淡去。
江晏迟可算知道为什在北境忽敕尔会在楚歇手里顷刻间连丢三郡。此人极会审时度势,下手也果断迅速。
不仅又想到那昏暗刑房内人奄奄息厥过去模样。
江晏迟呼吸都凝住。
那个时候楚歇为什不说他是阿牧呢。
他边拿起剪子将余下布料剪开,心里想着
楚歇疑虑不过片刻,江晏迟很快将东宫令牌收回。
将他手拉着拽,楚歇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江晏迟撕开破布又将他双手捆,端起药碗里捣好药汁亲手给他背上伤口上药。
动作爽利得像是个没有感情涂抹机器。
好像只想快些上完药,将这桩事完。
他是真疼,可那人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他多数时候是狠厉强大,教人敬而远之。
可偏偏又是个柔弱清贵美人,总是让人心生侥幸,教人忍不住去靠近。
就像是颗鲜艳饱满剧毒果子。
但凡对他有点意动,就只会被反咬得鲜血淋漓,落得穿肠而死下场。
察觉到腰间令牌已经被他摘下,江晏迟心底几番反复斟酌,最终下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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