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人，那就是骗鬼喽！谁家冰糖葫芦这
酸？那肯定不是糖，是别
东西哩！
周围有人小声嘲笑：
这冯老头，蔫坏！
冯老头就是这个德行哩。
三年多
，每天都是这样。
他毫无疑问是个老头儿。花白头发，倒长不短胡须乱糟糟，脸上皱纹纵横，皮肉则松垮得和他本人坐姿有
拼。
“不甜也要钱糖葫芦喽……”
听得过路人嗤嗤直笑。
有人图新鲜有趣，上来买串，咬口结果酸得整张脸都扭曲。摊主老头还要在边上忙不迭地喊，不甜也要钱，不甜也不退钱！
把人家气得跳脚，举着糖葫芦想砸地上，结果摊主又来句：“乱扔垃圾要罚款！”
不少摊贩已经将自家花灯点亮，卖力和过路人推销着。
这条街叫白浪街，是东海县主要商业街之。
许多摊贩已经在收拾摊位，和旁人笑谈，说打算晚上做回花灯节客人，带着家人游乐。
两棵榆树之间，个卖糖葫芦摊位尚且毫无动静。这是辆可以推动小木车，边上立着个雪白架子，上面插满糖葫芦只卖出不到三分之。剩下那些夹紫薯、夹糯米、夹葡萄、夹山药……琳琅满目，光泽诱人。
可惜卖不出去。
他外地来，家里指不定放着多少钱咧，不指着卖糖葫芦过日子。
天边云霞灿烂，暖色夕阳映得糖葫芦亮晶晶、红艳艳，十分诱人。
谢蕴昭跑下午
有脾气爆想动手砸摊，但看摊主身皱巴巴还打几个补丁灰袍子，还有那乱糟糟胡须，微微佝偻身体，可怜巴巴眼神……
算算，拂袖而去就是！
结果等人走，老头子立马改那卑微可怜神情，冲左邻右舍猥琐笑，得意洋洋地说：“瞧瞧，这就是仓廪足而知礼节，有钱人轻易是不会跟
老头子动手！”
看得旁人都面露鄙夷，摇头不语。
理所当然，他糖葫芦剩许多都没卖出去。有好心人劝他放足糖，别拿假货骗人，结果老头儿立马黑张脸，骂道：“去去去，老头子从不骗人！”
车面还放个大碗，拿薄纱罩，里面是满满滚满糖霜山楂；雪白艳红，分外可爱。但也同样没能卖出多少。
车前贴张暗黄色纸，上面写着：山楂果文枚，糖葫芦十五文串。
谢蕴昭对这里有印象。
下午她满城乱跑，路过这糖葫芦摊位三次。每次都有人来这里想买糖葫芦，咬口却被酸得大骂摊主是*商，还有人气得非要摊主退钱，结果被路过捕快劝走。
而摊主本人则坐在车后张破破烂烂藤椅上，七歪八扭地瘫着，时不时有气无力地招呼上声：“卖糖葫芦喽，新鲜糖葫芦，不甜也要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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