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事人,他不急,赵冰婵也没什好急。等菜上来,她就低头安心吃饭,并从精美菜肴中感受到种免费吃大户纯粹快乐,连对面沈氏家仆刺人目光都能安然无视。
卫六郎熟络地和沈钰套近乎,套到最后,两人都彼此称兄道弟,他才表明来意:“十二郎,注意到……你似乎用某种特别熏香?”
沈钰在沈家排行十二,故而卫六郎称他“十二郎”。
“熏香?”沈钰咽下樱桃饆饠,又夹
“真?”沈钰露出明显不信神情。
卫六郎便“腼腆”地笑笑:“另外,有事求教。”
“求教??”沈钰听,来精神,挥手叫伙计让开。
“正是。惭愧惭愧,这事只有小郎能帮上忙,才不告而来。”卫六郎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沈钰对面,又招手让赵冰婵坐,“为表歉意,这餐饭便由来做东。这‘承云楼’樱桃饆饠与烤鹿肉都十分有名,再来道松鼠鳜鱼,道金玉豆腐,例素心莼菜汤,碟映日荷花酥,并壶加碎冰甜米酒。”
沈钰虽然纨绔,但他父亲管得严,不准他支用太多银钱。他零花大多消耗在纨绔各类游戏里,极少有饮食上支出,今天也是临时赌气出门,到正午饿,才跑到承云楼来。
赵冰婵和林少爷两人追上去。
林少爷当然不是真正林少爷。他是卫六郎,大名卫珧,乃当今廷尉卫大人唯嫡子。他还有个素未谋面未婚妻,不过这点他本人并不知情。
他在追查七年前兄长遇害悬案。
唯线索就是那特殊而神秘香味。历经七年,现在他终于在沈钰身上找到。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见“林少爷”点菜熟练,又对他好言好语,心中竟时起莫名钦慕。
何况伙计还在旁奉承:“这点菜,听便是行家!”
沈钰就也莫名自豪,倍觉有面子起来。
“行啊。”他兴致勃勃,“你要跟求教什?”
卫六郎却说:“不急。”又跟赵冰婵使个眼色。
他虽然不是武者,却也自幼习武,算得上矫健灵敏,心急之下跑得很快,赵冰婵跟得有些气喘吁吁,却声不吭。她只是观察着“林少爷”神态,从他严肃焦急眼神里看出他执著和认真。
个寻找香气整整七年都不放弃人,必然是执著异常。
很快,他们在家酒楼里逮到沈钰。这位小少爷坐在二楼临窗位置,正百无聊赖地听店伙计拖长声音报菜名。
见到他们登楼,小少爷露出惊讶和感兴趣神色,与之相对,他背后站着仆从就显得警惕多。
“这位小郎,”卫六郎定定心神,露出笑面,“方才心急友人,时怠慢,特意来同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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