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力量涌入他身躯,又从他背后升起,变成苍白淡金色。这些淡金色力量盘旋上升,好像截粗大管道,直连接到最高处。
最高处是个光滑、圆润球形,也是这里光源。
或许……那也并不仅仅
他银色长发如水银泻地,直流淌到莲台边缘,几乎要浸入清澈水中。
低沉苍凉又不失悠扬古老乐声,在这片空间中幽幽回荡。
魔君千星坠。军师千江寒,同时也是道君第三尸。
这就是直以来谢蕴昭他们寻找两个人。
而与这兄弟二人宁静悠然形成对比……
明亮、空旷,又荒凉。
四周是望不到尽头、起伏不平土地,其范围之广,好像是曾经高山尽数倾颓,又被光阴磋磨而成如今模样。上面散布着些灰暗建筑碎片,也早已看不出曾经形状和花纹。
其余地方是水。水面倒映着纯澈光芒与无尽土石,静静地妆点此处。
水面无波,水中无鱼;纵然清澈至极,也还是死水潭。
在谢蕴昭他们前方,也就是这片空间最中心,水中有座巨大莲台伫立。
选择又是什意思?
卫枕流抬起手,咬破食指。他抬起手,让伤口迎向黑风;血珠凝在他指尖,不仅没被黑风吹走,反而化为道细细红痕,指向前方。
“魔君确在前面。”他说,“阿昭,小心。”
……
不知奔跑多久。甬道中时间也沾染十万年来光阴之力,时显得漫长如生,时又像露珠滴落刹那。
是莲台周围漂浮尸骨。
没有血,也没有皮肉。颜色驳杂不纯银发飘在水面,连接着具具森然白骨。
只有服饰能说明他们身份。比如谢蕴昭认得,其中具女性尸骨上裹着红莲纹衣袍,想必那就是千日莲。
刚才还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参战者们,此时已然化为白骨。
他们力量被抽出,顺着水面流淌,组成个以莲台为中心大阵。魔君就坐在大阵中央。
这是这里保存最完好事物,因为竟勉强还能看出它是个莲台。
莲台上有把黑色高背石椅,上头雕刻着兽面和云雷纹,满是蛮荒气息,又隐隐散发出杀戮之气。与这里沧桑寂静氛围格格不入。
椅子上坐着个人。椅子边地上,也坐着个人。
椅子边坐着人,正在盘腿看书,而且看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不时还发出嘿嘿嘿笑声。
椅子上坐着人,正在吹把埙。
“嗷——!”
天犬仰首而鸣。
前方黑暗忽然爆出团亮光,好像个突然出现入口。阿拉斯减就朝着那团亮光,最后加快速度,奋力冲上去——
冲出去。
他们进入个明亮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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