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峦县乃至大半个祁州的黑白两道都和凤鸣寨有了或多或少的关系,黑虎寨再也不可能找到任何盟友,除了向凤鸣寨投诚示好,就只能苦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坐吃山空。
屋内。
荣宝总算是哭完了,倚在季浮沉怀里跟个小可怜似的,泪眼汪汪。
“公子你是不知道,自从昨日你被掳走后,大当家就跟疯了似的,连夜带着兄弟们把几个寨子都给平了。那些人倒是识相,听说是大当家的带
季浮沉心中一片熨帖,对荣宝又是心疼又是亲近。
这时赵路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朝着周岸挥了挥手。
周岸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便将目光从那一大一小两人身上收回来,提步去了外头。
“怎么样?”赵路拉着周岸走远了些,问道:“你没骂他吧?”
周岸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事情处理好了吗?”
顾不上他……可能是不高兴了。”周岸说。
“荣宝昨天一整天没见到公子,我跟他说你下山办事了,他一开始还信,后来天黑了就闹着要找你。”小暑朝季浮沉道:“入夜后他一直不睡,我没办法只能带他来了这里,他一看大当家和你都不在,就哭了一会儿。”
后来小暑好说歹说,终于用明天就能见到季浮沉和周岸的理由说服了他,没想到他早晨起来又没见着他。小家伙心思简单,见不到两人,便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自是伤心欲绝。
“荣宝乖,不哭了。”季浮沉抱着他走到一旁坐下,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在他耳边低声哄着什么,直到许久之后荣宝才慢慢停下了哭声。
“不……丢下我……”荣宝仰着小脑袋问他。
“头领和几个管事的都被段青带走了,他说审问完了会详细与你说。剩下的那帮喽啰,一并交给了汪县丞,这种前线逃回来的散兵,他们最喜欢收了,这次又给咱们记了个大人情。”
周岸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口的方向,而后径直转了个身,以便让自己的视线一直能关照到门口。
“你这是怕他又跑了?”赵路无奈道。
“这次的事情你找人放出风去,让人都知道他们本欲和咱们结盟,被一场大火搞砸了。事情传到其他流寇耳中,他们定会以为此事是黑虎寨所为,将来轻易不敢再与他们合作了。”
赵路点了点头:“这样一来,黑虎寨就等于被彻底孤立了。”
“当然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丢下你。”季浮沉道。
荣宝这会儿见着了人,那股委屈和害怕已经慢慢散了许多。
可他抬头时冷不丁看到了季浮沉头上的伤,瘪了瘪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不疼。”季浮沉忙道:“大当家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荣宝像是不信似的,伸出小手想摸摸他的伤口,却又不敢,只能摸了摸他的脸颊。